长增生,最终成了微微会疼的小块结石。
彭小满的掌根贴着李鸢的右脸,始终感觉的到那暖暖的温度。他总觉得依这人的个性,冷点儿才好,却没想到他会有这样略略熨烫的热度。
李鸢下颌线深,因此轮廓深刻突显了五官,从彭小满现下的角度看侧脸,是一笔速写线条一贯而成,一无滞涩,瞳孔反射着荧屏淡。也不知道是装的还是真的,在彭小满看,李鸢几乎连打游戏的时候,神色都是一如往常般沉静敛的,因而这样的神色带入任何,都给彭小满一种“他在旁观”的感受。可听他说话,又觉得他温柔诙谐,从容不迫,绝非一根相对意义上的,时刻绷紧着的弦。
于是人物形象便存在了偏差。彭小满想,李鸢身体里或许真的住了个爱说爱笑的段子手,只是坏在灵魂某毫不起眼的一处,因为一些原因,总反复不断地督促他,告诫他,号令他:拘着点,敛点,学用成熟的处世洞贯现实冷峻。
这玩意儿搞不好就是死中二,没成想李鸢却天赋异禀,得心应手,竟丝毫看不出偷穿父辈衣服的错乱。
彭小满听看他顿了顿,才说:“考,马上回,给努努添上猫粮。”等林以雄挂了电话,李鸢才转过头来对他说:“谢了,帮你赢了。”
彭小满看向屏幕,才发觉他一通云淡风轻,就已经把敌方高地的大水晶给破了。
真真高手。
李鸢那晚回家,什么也没说,回房间,见床上一个凹陷下去的人形印子,纸筒里一堆揉搓成团的面巾纸。从头至脚又是一阵难言的膈应,二话不说拆了床单被套,大晚上的全换了新。
鹭高批卷周期极短,发成绩那天正赶上夏至,掐指一算,这个暑假比青八至少早放五天,学生对内感恩戴德,对外瑟得能上天。所谓昼辱已云极,宵漏自此长,夏至那天昼最长夜最短,以致时间已算是傍晚了,教学楼外,天色依然温柔明亮;教学楼内,气氛冷肃异常,俨然三九凛冬。彭小满紧张的把十根手指头啃了个遍,盯着老班拿在手里拍打着掌心的那沓簇新成绩单。
“好了假期时间表拿到以后就不要讲话了,我来简单说一下这次的考试情况。”老班右手握拳,轻捶了下讲桌,嘴角一垂皱了下眉,“不理想,我意料之内,在不在你们意料之内,嗯?”
此话一出,高二二班人均心跳陡然飚高破表,脑子里咚咚咚咚敲着生猛狂放的安塞腰鼓。
“先说整体,今年联考文科我记得前十,六个在青八四个在我们学校,。第一名是青八的,很厉害的一个叫刘璇的小姑娘,总分709,英语满分语文作文满分;第二名在我们学校七班,朱家镇,695,英语149。但第一名甩了第二名十四分,你们可以好好想一下是什么概念。”
底下鸦雀无声谁也他妈不敢搭腔,其实个个儿心里都跟明镜似的:什么概念?还能什么概念,文科班要被搞死的概念呗。
“当然文科班跟我们理科关系也不大,大家也不要想太多,我就跟你说下这么个情况。”老班摸摸后脑勺,非要沉吟片刻搞得气氛紧绷,“……再讲我们的理科成绩。”
安塞腰鼓奏到了高`潮,抡锤的汉子犹如磕了药,敲得磅礴大气,雷霆万钧。彭小满紧张的太阳穴一抽一抽的,忍不住去摸包里常年备着的速效救心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