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蘸墨,“你要是担心你父亲,就先回去好了。以后我再接你过来。”
“……不。”
沉默了许久,少城主才慢慢的吐出一个字。他抬起头沉默的看了清流一会儿,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最后还是微微颔首,平淡的说道:“我该回去了。”
“……你今天怎么怪怪的。”
清流一边提笔写着回信,一边问道。
“有么?”少城主默默的笑了一下,忽然俯身对着清流行了大礼,“跟随在您身边这段日子使我受益匪浅,万分感谢您的宽容与宠爱。”
清流吓得笔都掉了。
“等等等,你先告诉我到底什么情况?这么一副生离死别的样子。”她一把把小孩从地上抓起来按到自己身前,胡乱摸了摸他的脸颊,拧着眉头说道,“你父亲叫你回去到底是要做什么?把你送去和亲?不是吧,他可就你这么一个儿子诶。”
少城主笑了一下:“您误会了。”
他也只说了这一句话,后面不管清流再怎么追问,他都不肯再吐露一个字了。离送少城主回去还有几天的时间,他就天天带着桔梗和一群小妖怪在奴良组里钻来钻去,把严肃的牛鬼气的成天叫嚣着要拾他们。
“这孩子到底怎么了?”
清流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个以所然来,只好去问活了那么长时间的奴良滑瓢。
虽然平时有点不靠谱,但是活了这么长的时间,懂得的总会比她更多吧。
尽管一开始被自己儿子吓的往墙边上靠,但是现在奴良滑瓢已经成天抱着奴良鲤伴不肯松手了。清流问这个问题的时候他正在给鲤伴喂奶,大妖怪非常奇怪的斜睨了女孩一眼,然后扑哧一声,露出嘲笑的表情。
“真可怜。”奴良滑瓢咋舌道,“你完全没有发现吗?”
“什么?”
“我说你啊,偶尔也关心一下周围的事情吧。”
把鲤伴放到清流怀里,看着女孩有点手忙脚乱的把调整着抱孩子的姿势,奴良滑瓢长长的叹了口气:“很明显,那孩子回去之后就不可能再出来了吧?”
“……哈?”清流瞪大了眼睛,“你在胡说什么啊。”
奴良滑瓢撑着脸颊看她。
“他想要出来的话,随时都可以出来。只要给我传消息就可以了吧。”清流拧眉,反驳着奴良滑瓢的话语,“反正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噗。”
奴良滑瓢像是被逗乐了一样,捂着肚子倒在榻榻米上,一边笑着,一边骨碌碌滚到了自己妻子身边,伸出手抱住她蹭了蹭。
樱姬掩唇而笑。
“那是不一样的。”
笑的简直要喘不过气来的奴良滑瓢看上去完全没有解释的意思,樱姬轻轻的叹了口气,轻声给清流解释。
“并不是真的不能再来的意思……只不过那孩子是城主唯一的儿子,以后是一定要继承那座城池的不是么?那样子的话,就不可以和妖怪离得太近了。”
清流听的有点懵懵懂懂的。
不过她玩了那么多游戏,看过那么多番剧,小说里关于这方面的描写也并不少。就算慢了半拍,清流还是反应过来奴良滑瓢所指的‘不能再出来了’是指什么意思。
“这也未太夸张了吧……”
女孩小声嘟哝着,用手指戳了戳奴良鲤伴的脸颊。还没有满月的小孩看上去小小软软的一团,被棉被包裹着无法动弹,只能睁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看着清流。
她看上去也并不是很伤心的样子。
“你想好什么时候送那个小鬼回去了么?”奴良滑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