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份便宜,才捞到了萧桓。
可他忽略了一个重要的问题:萧桓这温柔是独一份儿给他的,旁人连见都未必见过。
更何况,这世上能靠强迫让七王爷说一句“喜欢”的人根本不存在。
眼看林熠一脸黯淡神情,仿佛眼前一片灰暗,萧桓简直拿他没办法,只觉林熠可爱得不行,又实在难哄,低头亲亲他眉心,轻声道:“这是不信我?你说,要怎么才好?”
林熠被他眼尾那颗风情无限的痣晃乱了心神,眨巴眨巴眼道:“你……你好好回答,休想蒙混过关,不要靠美色作弊!”
萧桓闻言直笑,桃花眼一弯,简直更加难以抵挡。
林熠后脊都软了三分,强自提醒自己坚定意志,一手勾着萧桓脖颈,一手指尖勾勒他眉眼轮廓:“不论是多是少,你对我都有……那种情分,不是别的,只是那种,对不对?”
男人毕竟是天性风流、天生糊涂,感情往往都是一笔乱帐,为了不入心的快活而误以为动心,再常见不过。
细想起来,自己先前也是胡闹,胡闹过后才看清那些流于表面的欲中,是种下了怎样的情根。
于是有些忧心,萧桓究竟是不是清醒的、认真的。
萧桓叹了口气,这叹息也十分温柔,似乎带着点心疼。他低头亲林熠的眉眼:“对你有那种情分。”又亲在他耳畔,“不是别的,也不是一点儿。”
几个轻柔细密的吻落在林熠脸颊:“就是那种情分。”
萧桓看着林熠英朗清隽的脸,笑着道:“本王究竟哪里让你信不过?”说着,低头吻在林熠唇上,缱绻辗转,似乎要一遍遍确认给林熠,到底有多疼爱他。
殿内暖风阵阵,携来皇宫水苑的清莲花香,与萧桓身上的睡莲气息混合着,几乎醉人。
林熠彻底被这个吻说服了,回过神来才觉得自己太患得患失。
他不忘正题,问萧桓道:“那南疆咒术究竟怎么回事?玉衡君交代……告诉我,这几次试的方法都极痛苦,抽筋拔骨一般……”
熄了灯烛,萧桓道:“咒术与蛊有相似之处。蛊有子母、同生的关联,所以可被施蛊者操控。但咒术是单向的,施加那刻起,就彻底与身体融合,不会留下引线,也就不能剥离。”
锦妃死前在萧桓身上施咒,是真真切切地不留余地,她对这世间的怨憎贪嗔以这种方式被延续下来,仿佛一缕不得安息的魂,挣扎着附在萧桓身上。
萧桓不以为意地道:“至于疼痛,玉衡君的话只听一半就好。”
林熠问:“先前你并不急着处理咒术的事,怎么眼下在意起来?”
萧桓想了想,还是没有都说出来,黑暗中把林熠搂过来些,轻笑道:“早晚要处理的,对不对。”
萧桓声音低沉:“姿曜,你怎么知道我回江州是为这个?”
“因为你身上的睡莲香气……”林熠往他怀里钻了钻,睡意涌上来,迷迷糊糊答了一句便睡着了。
林熠猜到这事并非巧合,他一直很疑惑,萧桓身上为何是睡莲的气息。
萧桓没有惯用的熏香,何况就算用,也绝不会选这种。
原因很简单,萧桓的生母锦妃,就死在丹霄宫后百顷红莲池中,死在年幼的萧桓眼前,而萧桓也是在那里被下了咒术。
睡莲对于萧桓来说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而萧桓每次从江州回来,身上乃至肤发间都有更清晰的睡莲浅香,林熠仔细回想,丹霄宫内那些天,萧桓咒术发作服药后,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