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士兵来战囚营找曲楼兰,附在耳边说了几句,曲楼兰看看令雪,最终只是对他微一颔首,转身离开。
“死而复生,效力敌国,你让他如何自处?”令雪怒视着江悔。
“凡事都有代价,死人活过来也不例外。”江悔牵起令雪的手回到帐内,他功力不弱,略施内力便由不得令雪挣脱,“可至少他活着。”
令雪坐在榻边,江悔单膝跪在他身旁,温驯地垂下头,将他手心贴在颊边,轻轻吻了吻:“从前害他的是白达旦人,我拼力挽回他一命,可你偏偏恨我,如今让他回来,为什么还要生气?”
令雪要抽回手,被江悔攥住,江悔抬头,漂亮的脸上那双湛蓝眸子有些委屈:“这么久了,就想不起我一点好?”
令雪自嘲一笑:“你到楼兰身边时怀着什么目的?把他关在鸾金楼一年多,当着我的面结束他的性命……”
江悔起身,攥着他手腕倾身将他压倒,附在耳边轻轻厮磨道:“我从前也有不得已,你却一个机会也不给我么?”
江悔跨坐在他腰上,轻轻解开单袍,攥着他的手摸到自己腰腹上一道狰狞疤痕,犹可知当时这道伤贯穿腹部,几乎可致命:“当年为了不背叛你们,也不是没有以命相博。”
又顺着向上探到锁骨下一道长疤:“你以为救下他一命就没有代价?”
“不是每个人生来都自由。”江悔垂下头,脸埋在令雪颈边,“为什么,就是不愿意给我一个机会?”
令雪疲惫地道:“阿悔。”
江悔听见这声熟悉的轻唤,几乎颤抖了一下。
令雪感觉到他泪水划过自己颈边:“人生苦长,放过我吧,也放过你自己。”
江悔沉默良久,微微抬头,濡湿眼睫衬得那双蓝眸更加无邪,他轻轻吻了吻令雪。
“不,放开才后悔,我不放。”
江悔不着痕迹地将血蛊融进令雪腕上皮肤内,令雪目光蒙上一层混沌,推开他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你不是不想我。”江悔灵活的手指解开他衣衫,低头吻下去,感受到令雪渐渐地回应,“为什么就是不承认。”
帐内唯一的微弱灯烛晃动着,素白衣衫落地,少年咬着唇压下痛意,缠上思念许久的人。令雪黑发垂散,清朗如梨花的男人被血蛊所控,翻身按着少年压上去。
后半夜,林熠忽然睁眼起身,迅速抽出枕边冶光剑,却被苏勒抬手握住手腕:“是我。”
林熠直接挣开他:“怎么?”
昏暗之中,苏勒这回手上运了内力,不由分说拉着他径直出了主帐,一路到了一间偏僻的帐内。
林熠听见远处似乎有打斗声,看见远处火把亮起,士兵向某处聚集。
“苏勒,怎么回事?”林熠问他。
“你的朋友很厉害。”苏勒松开手,注视着林熠,神情有些不悦,但始终没对林熠发火,“可我不会让你走。”
林熠心里一凛,抬剑横在苏勒颈边不让他靠近:“你说谁?谁来了?”
“那不重要。”苏勒抬手夺过他的剑,冶光剑落在帐内厚毯上,林熠内力被药压制,功夫仍在,苏勒又不想伤了他,打斗起来一时未占下风。
拳脚功夫林熠绝对不输,可三十招后敌不过内力深厚的苏勒,被他狠狠抵在帐内铺着兽皮的座上。
“苏勒!”林熠眉头紧皱。
“现在我想清楚了。”苏勒有力的手臂把他箍在怀中,锋锐的异族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