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对那位子不感兴趣。”
萧桓点点头:“北疆大势平定后,萧嬴没了耐心,陛下病重,他急于继位,萧放也被逼急了,定远军旧部杀回金陵,几方人马撞在一处,最后定远军血洗皇宫,鬼军来时已经晚了,这位子也只得推到我跟前。”
林熠颇为震惊,叹道:“折腾来折腾去,竟是同归于尽。”
“太子驾到”
林熠和萧桓对视一眼,太子来得倒快。
太子萧嬴寒暄几句,神情郑重地转入正题:“今日宋邢方忽然表奏三铜令的事,二位有何想法?”
这与先前的猜测不谋而合,林熠神情略有些讶异,摇摇头:“殿下这是何意?”
萧桓不置可否,只道:“宋大人约莫是对此律令极为感兴趣,这才在王将军跟前毫不避讳地上奏。”
“孤也不绕弯子了。”太子叹了口气,“宋邢方今日所为,应当是四弟授意。”
林熠这下真正意外,沉思片刻,知道这很可能是真的,问道:“殿下为何说这些?”
太子只道:“近来朝中许多事情都不大对劲,宋邢方只是其中之一,不知四弟究竟要做什么。“
又说,“孤还听说过一些事,北大营那边似乎有四弟的人……多的也不清楚,只是给侯爷提个醒,若四弟有什么不妥之处,侯爷还请多担待,孤也不好直接劝他什么。”
太子的话一句比一句惊人,林熠沉默着不说话。
萧嬴说完了这些也不久留,起身离开,萧桓目送他离去的背影,回头对林熠说:“他说的是真的。”
林熠点点头:“他今天被逼急了,萧放安排宋邢方这步棋,动作是不一般。”
太子不敢打酆都将军的主意,但对烈钧侯一直是试图拉拢的态度,他不会在这时候对林熠说谎。
萧放表面上一直不支持铜符律令,获取了不少朝臣好感,如今让宋邢方跳出来表奏,支持他的人就会更加坚定,在永光帝面前非但没什么损失,反而比太子更引人注目。
没有立场才是他真正的立场。
萧放这么做,无非就一个原因他手里没有兵权。
太子也没有兵权,但储君的身份比什么都强,三军不能为萧放所用,那么表面上与三军立场一致,博得支持,背地里又让宋邢方奏疏提策,铜符律令一出,大军权力集中于永光帝之手。
他得不到的力量,就不能让其他人抓在手里,放到御座上反而最保险,太子也一样碰不得。
林熠想到太子最后几句话,蹙眉道:“景阳王给北大营那边安插人手?”
萧桓否定道:“北大营如今没被动过手脚,他不太可能直接放人进去,多半是派了人准备做点什么。”
林熠沉声道:“野心和胆子比太子殿下多得多。”
林熠不能离开金陵,写了封信给林斯鸿,但有任何风吹草动都立刻告诉他。
太子萧嬴来给林熠透口风,无非是被景阳王萧放的举动给激的。
那么萧放这一系列突然的举动,又是被谁给逼的呢?
林熠对景阳王不算了解,这事还需查出线索来才好下定论。
牵一发而动全身,他重生后,许多事的节奏都被改变。
夜里林熠做了个很奇怪的梦。
梦里,他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那种与世隔绝之感,正如一个人被彻底关在一座孤岛,周围的水在流动,却与你无关,是绝对的孤独。
梦境太过真实,林熠体会到巨大的不安。
但他还有触觉,他感觉得到有人给他号脉、检查伤口、换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