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棠被他逗得一笑:“我也不算鬼军麾下,只是为将军效力罢了。”
“姐姐的眼睛真漂亮,戴着面具也遮不住倾城之色。”林熠笑嘻嘻赞道,他和姐姐林云郗关系好,小时候整天就想让林云郗高兴,一贯嘴甜。
夜棠的确是极美的,尤其眼睛,皓如明月。
夜棠被夸得心花怒放,只觉得这少年讨喜得紧,怪不得能让萧桓特殊对待,笑道:“小公子太会说话啦,鬼军之中可挑不出这么讨喜的人。”
萧桓看了夜棠一眼,夜棠反应很快,立即正色声,不敢再得意忘形。
林熠有些乏了,昨夜没睡好,凌晨时又打打杀杀险象环生,萧桓便带他回船舱休息。
“今天不晕船了罢?”萧桓问道。
林熠伸了个懒腰,鸾疆舰很稳,走在甲板上与走在地面上没有差别,他笑道:“其实我从前没晕过船,昨日大概是命中一劫。”
林熠又想起来什么,疑惑道:“你带鸾疆舰返回来,是因为知道出事了?”
鸾疆舰赫赫有名,与烛龙舰、玺云舰皆是鬼军麾下王牌水师,带鸾疆舰来平定那一撮反贼,似乎有点小题大做。
“出发时还不知道。”萧桓摇摇头道,“只是因为这船很稳,据说从来没人晕船。”
林熠:“?!”
夜棠跟随在身后,闻言险些绊倒,萧桓昨天问她的问题,原来是为了这个?
驱鸾疆而来是因为怕自己晕船?镇压反贼的解释一下子显得无比合理,林熠觉得自己一定理解错了。
萧桓把林熠带到船舱内,布置简洁舒适,门关上,萧桓取下面具,林熠问:“在鬼军之中,人人都要遮住真容?”
“若在江州大营内,除了我,都可随意如常。出了大营,全军通常都要覆面。”萧桓道,“南疆防线有些特殊,许多年前出过事,从此有了这条规矩。”
林熠洗了个澡,换下一身沾血的衣袍,穿了身鬼军的武袍。
一身黑衣的林熠显得沉静许多,发梢湿着,眉目锋利深邃,甚至有种不羁的妖异,萧桓一时有些挪不开眼,从前林熠在宫中,素日便是一身黑色锦袍。
林熠一头倒在柔软床榻上,鼻尖萦绕着熟悉的清冽淡香,看来这间船舱是萧桓专属起居所用。
他沉沉睡去,萧桓就在旁边批奏报,船舱内安静宁谧。
鸾疆舰稳稳加快了速度,顺漉江向南,不过半日便抵达江州境内。
林熠醒来,萧桓合了奏报,起身道:“出去看看?”
两人戴上面具,到甲板上,江州天气晴暖,漉江两岸尽是繁花漫山,峭壁山石氤氲水雾,淡金色的阳光遍洒水陆。
鸾疆舰已降下速度,行至江道九曲的一处,却不知怎的,山势无形中忽然转了方向。
林熠熟谙阵法,知道这是这江上布的阵,一般人根本无从察觉,进不到阵内水域。
经过这道水阵,四周风景渐渐变化,不久后,前方两道天险峭壁,高耸入云,如接天连江的剑门,只留下中间一线水道。
“这江上水阵和峭壁之后,就是鬼军驻地。”萧桓带他再次走到船首。
“带我来这里,会不会不合规矩?”林熠问道,鬼军驻地毕竟与其他大营都不同。
“将军就是规矩,怎么会不合规矩?”夜棠在旁打趣道。
她仔细回忆了一下,这其实真的不合军纪,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