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他也从不知道自己的过去。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严世藩任由他把脸埋在自己的颈侧,压抑着连哽咽的声音都不肯发出来,只垂眸抚着他的长发,不紧不慢道:“虞鹤,你觉得这些事情,是需要你一个人来抗下的么?”
他紧了怀抱,声音里没有一丝的波澜。
“我自寻仙考入宫,陪你度过了监国突薨的时刻,也熬过了承学双科的难处。”
“比起江山朝政,那些家长里短的苦痛,又算得上什么。”
父母之命,子嗣之务,难道比国务还难解决吗。
虞鹤只任由他传递自己力量和温度,低声道:“你不懂……”
“我不懂?”严世藩淡笑着轻吻了下他的发,轻声道:“你不懂我。”
我在这官场里呆了几年,也清楚这上下都是什么货色。
做官如对弈,做人如落子。
真正能够全然制住他的,如今也只有强权在握的陛下。
其他人,哪怕是自己的父母,也没有半分要挟他的能力。
有的时候,权力和地位,都不是必备的东西。
手腕和脑子才是。
“走吧,饺子该凉了。”
他抬指,擦净了他眼眶,只淡笑道:“朝彻,如今的你,什么都不用担忧。” “只要我在,一切都不会是任何问题。”
不世鬼才的风闻,从来都不是虚名。
第120章
新年初始,整个北平城还沉浸在白雪初融的寂静里。
虞鹤已经连着好几日眉开眼笑了,连走路的时候都带着风。
虞璁虽然眼中看出些端倪来,却也没有点破,只平日里等严世藩来述职的时候,会留着神多看他两眼。
皇帝虽然要忙南巡的事情,可毕竟现在坚冰未消,又没有急行军的必要,只把大部分的时间都留给了工部。
他本身要忙的事情太多,但关于制度设计和经济调控的事情,都可以悉数交给发改委和皇家银行,有限的时间都用来参与理工大学的蒸汽机研发和工部的交通线路设计,也算是发挥余热了。
明朝已经有完善的水路和陆路网,但是主要问题在于道路质量和沿途安全的问题。
当时朝廷这边颁发了开荒令之后,伴随着人口膨胀带来的地缘扩张,整个国家的山区和郊区边界都在不断的转化,马贼和山匪的出没也在不断平息。
在接手这个满是疮痕的王朝前,由于土地兼并过于激烈的原因,几乎有两百到五百万的流民无家可归。
藩王和相关的宗亲,以及豪绅默许的归献制度,让大量的田野都成为了高阶层的所有品。
后来推行了土改和税改政策,又建立了无禄令之后,虽然西南和西北一带的政策推行的较为缓慢,但是东南和东北一带已经得到了极大的改善。
虞璁在工部的沙盘里有明确的画出西北和东北两条主要干线的区划安排,他想要的,是能够用水路和陆路的交通,进一步的向以时欣城为中心的经济特区输送更多的商贾和工匠。
眼下朝鲜还在内臣党争的混乱里,蒙古由于之前刻意的安排,也已经离内讧不远了。
虽然这个时代没有沥青路和推土机,可只要能够发动足够多的人力,完全可以把这件事情转化为一个大型的政府工程投资。
所以比起路线的实际设定,驿站的间断安排,小皇帝最关心的,其实还是整条施工线的薪水发放和最低工资问题。
这件事情做得好,会带动两条干线的百姓的生活水平。
做的不好,他就是下一个隋炀帝。
然而,没有摄像机,没有任何能够跨越空间的通讯方式
所以锦衣卫再次被暗中遣发了接近六十余人,提前去西东两条施工主路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