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都折戟沉沙,就这么一去不返。
随着第四座城池占下,明军越打越有状态,越干架越得心应手,蒙古人真的慌了。
他们侵占草原是不太好,可占了都这么多年了,也就在这一带放牧牛羊,偶尔出去抢点东西过冬怎么就突然这么不依不挠的打到底?
大汗帐中也时时都有争吵本身达延汗生了近十个儿子,他的孙子俺答现在虽然被拥为大汗,可还要协调这些长辈甚至是远方亲戚的意见。
他们早就习惯了欺压汉人,有些人现在哪里压得住这口气。
由于缺乏足够科学的会议制度,现在提议层出不穷,让人陷入焦头烂额的情绪里。
有的说要远征南下,把北平城都打下来,有的说要赶紧退避讨好,得扩大战事,还有的竭力要求再次出兵,说什么都要把那几个无关紧要的城池抢下来。
俺答被一众亲戚们逼到了极点,终于派了使臣,想与这新皇帝接触一下。
虞璁在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条件反射地看了一眼正在楼下练射箭的陆炳。
还真被我给猜中了?
俺答这是沉不下气,想跟我议和了?
外交信函一打开,全是歪歪扭扭蝌蚪文般的蒙古语,又忙不迭找了两三个翻译过来,看看到底都说了什么。
等三千营的人过来翻译两遍之后,皇上忍不住笑了。
俺答到底还是年轻啊。
嘉靖帝的壳儿虽然只有二十多岁,可是自己是再活一遍,不论是见识还是格局,都加起来够三十多了。
这封信,既没有说求和的意思,也没有挑衅和质问,全文都充满了试探。
他们并不想把河套之事看成是入侵领土,这个时候倒又开始装作无辜而又忠诚的藩属国,在此刻只是‘不小心’放牧牛羊越界了,希望大明的皇帝可以理解和宽容。
如果说要深读没有说出来的意思,大致就是河套都给你,别打了行不行。
虞璁看完这封信,吩咐翻译以后抄送给高级和最高级将领,自己睡了个回笼觉以后才决定想事情。
首先在这个过渡期里,明军自然不能急着出兵往前打。
俺答那边的情况,已经在信中展露无遗了。
第一,是他们那边没有足够的军力,来进行反扑。
之前连着折损的□□万人,已经是相当大的数量了。
要知道,土木堡之变的时候,蒙军统共也就出战了几万人。
第二,他们没法临时调度和联系上更多的部落,需要较长的时间来谋划准备。
陆炳在此刻已经练完了弓射之术,上楼来看他一眼。
“怎么了?”
虞璁拿着原件,跟他把大概情况给说了一遍。
“果真如此?”陆炳抬眉道:“那陛下所设想的鸿门宴……”
“这次如果要见面会谈,势必不能选在城中蒙军势必会戒备而不同意当面会谈。”
虞璁深吸一口气道:“狙击是确实要狙击的……但不能这么来。”
皇帝的构想非常的明确。
他既要完成草原上的会晤,也要搞死俺答这个人。
俺答不死,蒙古就会按照历史的轨迹不断团结统一,虽然不太可能干翻明王朝,却也会跟熊邻居一样没玩没了的骚扰掠夺。
但是在草原上想要完成狙击,第一要距离,第二要制高点。
距离这种东西,很好办。
两军会晤,到处都坐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