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方说,后门三道关卡锁紧,前面建一堵开了个洞的高墙。”虞璁想得很慢,语速也渐渐放缓:“洞口做一道机关门,让所有的东西可以推进去,但不能拿出来。”
等等,把旋转门横向加个栏杆,就像火车站或者机场的出站口那样?
陆炳应了一声,回道:“臣见过这样的东西,应该不难。”
“好,鹤奴,你去写个折子,跟赵璜问下这个事情。”
第二天上朝的时候,气氛完全不一样。
虞璁依旧走的是老路线,广场上的诸臣也依旧是从前般沉默安静。
可是他知道,又不了一通折腾。
其实归根到底,自己跟篡位者没有什么区别。
这个大明朝,已经换了一个主人来做。
从前的嘉靖帝叛逆而桀骜不羁,可如今的自己看似温和平静,只会做比他更离经叛道的事情。
比如昨天的刀铡人头,比如昨天的开仓放银。
文官们自然不会把某些利益判断拿到明面上讲,他们只会提一件事坚决反对陛下再出紫禁城。
只要把皇帝关在这紫阙朱阁里,就如同灭了他的耳目,让皇帝再也无知无觉,看不见外面丑恶的现状。
这样一来,哪怕他们再怎么鱼肉百姓,也都跟这大明朝的主人毫无关系。
可是现在,和过去刚穿越过来的那个时候,已经截然不同了。
虞璁他不怕了,也不慌了。
藩王已经割了各省的宗亲,他们的田产基本都交还于衙门,作为合法抢劫的凭证。
京城的经济在不断复苏,农田和商业都在繁盛发展。
在此刻,哪怕把这满朝文武替换掉八成,自己都不会有任何的心疼和不安。
何况有三成到四成,是信仰着心学的门人。
“入班!”
文武百官顺着御道再度前行,犹如高铁般纵横清晰,又移动的平缓自然。
一众人似麻将般排列好方阵,只听鸿胪寺的官员再次喝令,他们一齐行一拜三叩头礼,神态恭谨而各异。
接着,如同从前一样,伴随着鸿胪寺官的奏名,各衙门的人会从这些队伍里轻咳一声走出来,大声诵读奏折里的内容。
虞璁十指交叉,神色晦暗不清。
第一个上来的,还是内阁的大学士。
“陛下!臣闻圣上昨日出京访三大营,此乃危机重重之举!”一个大臣出列以后猛地跪了下来,高声道:“陛下!您的安危便是国本,京中人多眼杂,难护平安!”
虞璁打断了他的奏事,淡淡道:“下一个。”
鸿胪寺的官员略有些不安的看了眼那惶然的内阁大臣,再度唱出下一个的名字。
“臣附议!”另一个官员也出列之后,跪在了他的身边:“陛下切勿妄自离宫,若以后休假南行,也务必巡礼而至!”
这么怕我突然袭击么。
虞璁眼皮都没有抬:“下一个。”
“陛下!出宫之事风险太过,且兵营中粗俗蒙昧者甚众,不宜久留!”
“下一个。”
“陛下,国宝乃皇家之物,岂可轻易流失外传,这关系到天子颜面啊陛下!”
这中间的过道上,渐渐跪了越来越多的官员,每一个都在等待着他的发落。
按照从前的规矩,这些人在奏事的时候,是不必下跪,可以站着说话的。
但是他们慌了。
如果皇上在这个时候进出自由,那很多被随意掩盖着的事物,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