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为了镇守大明河山。
如今尾大不掉,就要靠头犬来重新捍卫秩序。
这每一个地方的藩王,都是由一家,再分裂成无数家。
虽然朝廷会给每一个皇族上玉牒并记录详细,但真正有封号和名位的,其实就那么几个人。
景王、晋王、徽王,等等等等……
他们便是这一窝窝王府宗室的头犬。
如果自己拿了打狗棒来,有意抡着棍子一打一群,只会被反扑撕咬,最后死无葬身之地。
可是如果能引诱这些藩王自清门户,让他们为了利益和所谓的道义,来自相残杀,自己便是在旁边观望的主人,只用等待头犬们清理干净就好。
如今的这些藩王,不仅霸占田地、侮辱命官、强抢民女、剥削俸禄,还以各种名号掠夺税权,就差自封为帝了。
要清理他们,就必须先夺其羽翼,薅其军力,拔其爪牙!
现在最好的法子,就是先养蛊。
把这些虫蛇都圈在一起,让他们各自为营,让他们互相撕咬。
一批批肥硕又无用的蠢物会接连着倒下,剩下的那几只,被炼出来的大蛊,就等着被掐掉尾羽吧。
这田地税银,都得回归于国家。
而在今年最重要的,不是杀人,是止损。
再不止损,国库都会被掏空的一干二净。
如果鞑靼突犯疆土,恐怕京师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
皇上望着月亮,突然开了口。
“这嫡庶二字,当真是妙啊。”
第32章
四月一到,草长莺飞,隔着院墙都能听见孩童追逐嬉戏的笑声。
朱宠捻了一枚云子,半晌都没动静。
一旁的客人江珙笑道:“辽王殿下可是又在想着皇上的事情?”
似乎被他言中了心事,朱宠索性把云子随意的放在一旁,皱眉道:“不想下了。”
“殿下,听说京中如今的新事数不胜数,连荆州府中都有不少游商议论着一起北上,好大赚一笔。”江珙本身是进士出身,又颇有才学,对天下事了解的颇为清晰:“区区以为,这是朝中内乱拾齐整之后,陛下开始着手振兴国事了。”
“我和皇上过去虽然封地颇近,可惜限制于王府,一直难能见面,”朱宠放松了姿势,靠在榻旁的绣枕上懒散道:“这天下再如何变幻,也不过是多少些租子的事情。”
两人闲谈之际,门外忽然传来了急促的奔跑声:“殿下”
朱宠抬起眼皮,不悦道:“王管家什么时候这么鲁莽了。”
“殿下,”王管家匆匆赶到他的寝殿里,急急道:“天子之使已经到了府门前,手上还拿着谕旨!”
辽王愣了下,与江珙对视了一眼,忙撩袍子下榻,略整理了下仪容就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皇上这个节骨眼上给自己下旨,能有什么事情?
他心里生出许多的猜测,又一一被自己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