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他将不再担任空中管制的职务,而是改派为韩文清的作战参谋。
比起甲板上又苦又累的工作,参谋部无疑要轻松很多。不少人来找张新杰道贺,却发现这名陆战队上尉神情严肃,全然没有什么高兴的样子。
“这人真怪……我们欠他钱啊?”兴冲冲来道贺,却碰了个软钉子,不少人就开始嘀咕上了。
“向导不都是这样么?仗着自己升官快,天天拿鼻孔看人。”有人地图炮。
“谁说的,”有人不满了,“张佳乐性格就挺好的。”
“你也说了那是张佳乐啊!”敢情张佳乐的粉丝还不少。
“算了,霸图的风格不就是要有性格么?纯爷们!我看张新杰就挺有性格。”
一群人说什么的都有,沸沸扬扬地闹了半天,被议论的主角却浑然不觉,或者说无心理会。张新杰不算是个难相处的人,很讲究顾全大局遵守纪律,可要让他做到面面俱到长袖善舞……这也未太难为他了。
更何况,又是在他心事重重的时候。
接到调令的那天晚上,他头一次失眠了。
原本他的作息如同钟表一样准,可就在那个晚上,他躺在狭小的船舱里,翻来覆去总是无法入眠。其他人的鼾声此起彼伏,张新杰在黑暗中睁着眼睛,内心如同暴风中的海面般不能平息。良久之后,他终于无法忍受,穿戴整齐起身走上了甲板。
甲板的西侧有个了望台,夜晚没什么人,算是个散心的好地方。张新杰信步走了过去,却愕然发现那里早站了一个人,香烟的火光在黑暗中明明灭灭,像朵橙色的璀璨的花。
“好吧,”叶秋回过头来,无奈地说道,“又被你抓住了。”
语毕,他很自觉地把烟在围栏上碾灭了,一脸的恋恋不舍。等到张新杰走近了,他居然主动掏出一盒烟和一个打火机,“啪”地拍在了张新杰的手里。
“什么意思?”张新杰很怀疑叶秋如此配合的目的。
“反正你都要没吧?”叶秋叹气,“我主动交出去,还可以少听你念一遍军规。”
张新杰想了半天,没从这句话里找到什么破绽,也就默默地把烟和打火机好了。有了上次的阴影,这次他格外仔细,光是工具包有没有扣好就检查了三遍。
等他检查好了,抬头一看,才发现叶秋正看着他,一脸嘲讽的笑。
“你强迫症啊?”
“不反复检查,很容易造成安全事故。”张新杰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有耐心,居然真的去和叶秋解释了。
“还在纠结上次那件事呢?”没了烟抽,叶秋的手像是闲着没事做,于是修长的手指开始敲打栏杆,“是人就会犯错误嘛,下次改正不就完了,干嘛老耿耿于怀?”
“我没有耿耿于怀。你怎么知道我丢了打火机?”
“大半夜的全甲板排查啊……我不知道就有鬼了。”叶秋看了看他,“真没纠结那件事?那你垂头丧气的干嘛?”
“我没有垂头丧气。”
“你就差把‘郁闷’俩字写脸上了,还不叫垂头丧气啊。没人跟你说你印堂发黑?”
听着叶秋笃定的口气,张新杰愣了一愣,不知该如何回答了。于是两个人站在甲板上,默默地望着波涛汹涌的大海,这一晚是满月,月光如水。
“按照联盟规定,”隔了一会儿,张新杰说,“未结合哨兵向导不能单独相处。”
“你头顶十米的了望台上有人,身后十五米的岗哨有人,十二点方向的执勤点也有人,六十米之外的跑道上全是人。”叶秋懒懒地说,“这也能叫单独相处?”
张新杰无法反驳,思索了几秒钟,没找到需要离开的理由,于是就在原地继续站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