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出声,只有宋奇英沉着地说:“参谋长走之前做好了工作安排。”
“我问你他去哪了!”
面对韩文清的追问,很少有人能含糊其辞,或是蒙混过关。然而出乎意料地,宋奇英居然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
“今天是1月11日。”他驴头不对马嘴地回答道。
张新杰站在巨大的玻璃水箱前,看着一只白鲸在水中缓缓游动。这只白鲸年纪不大,类比人类的话还处在中二期,正是对一切都充满好奇的年纪。
“初次见面。”张新杰说,把手掌按在了玻璃上。
空荡荡的海洋馆里,他是唯一的游客。这座城市靠近火线,父母们等闲不会带孩子出门,这家海洋馆还在营业真是奇迹。
隔着玻璃,白鲸好奇地打量着他,试图用柔软的额头去碰他的手。几次之后,白鲸发出了无法用人耳捕捉的声波,这原本能在海洋中传递数千公里的呼唤,却只能在狭小的水箱里来回碰撞。
张新杰沉默地聆听者,突然展开了自己的神领域,极富节律的神脉冲被释放出去,仿佛海洋深处飘荡的鲸歌。白鲸得到了回应,在水箱中兴奋地上下舞动,尾鳍拍打着雪白的墙壁。
他们所谈论的是远方辽阔的海。
通讯器急促地响了起来,不是呼叫,而是定时提醒。张新杰关掉了蜂鸣音,不无留恋地站起来,对这个年幼的“同类”道别。
“不要太沮丧,”他说,不在乎人类的语言并不被白鲸所理解,“我的水箱并不比你大多少。”
陌生的语言令白鲸兴味索然,不再理会这个奇异的来访者了。张新杰没有继续停留,转身拾好自己的东西,在心里计算着返程的时间。
在他的手边,放着爆米花、热狗和冰激凌,全部都是骗小孩的零食。在刚才的一个小时里,他就是一边吃着这些垃圾食品,一边默默看着白鲸在水中翻滚。
现在返程,刚好能够准时返回霸图。张新杰把剩下的零食丢进垃圾桶,大步走出了海洋馆。
再见。他在心里默默地说,下一次再来,就是一年以后了。
赶回霸图的时候,八个小时的假期刚好用完。指挥部的人都知道,张新杰从不休假,只有一天例外。每年的1月11日,他都会请八个小时的假,一个人准时离开,又一个人准时出现。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有人传言他参与了海军陆战队的机密项目,也有人八卦他有个秘密的恋人。
就是想象力再丰富的人,也绝猜不到,霸图的战术大师、大神级的参谋长,居然会在生日当天,一个人在水族馆吃着爆米花看鲸鱼。对于这个机械般准、不苟言笑的军官,霸图众人虽然不像对韩文清那么敬畏,但也十分尊重。任谁也不会相信,霸图参谋长难得的消遣,居然这么的……富于童趣。
“参谋长,”宋奇英说道,“首长在找您。还有,这是您的邮件。”
说着,他把一个信封递到张新杰的手中,信封又薄又轻,猜不出里面装的是什么。张新杰没有急着拆开,而是带着它,先去找韩文清报道。
“队长,”到了韩文清的办公室,他敲敲门说道,“我来销假。”
“怎么回事?”韩文清黑着脸问,“你把张佳乐调去兴欣了?”
果然是这件事,张新杰想,不过自己早有了被问责的准备。
“张佳乐的神状况很不稳定,我认为他不适合再留在前线。”张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