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新单位工作了两个月,在一次等红灯的过程中,辞职的念头在顾斯人的脑海中乍起。
当时他归结于红灯太难等,而且他没吃早饭心情不好。可接下来的一星期这种冲动越来越强烈,虽然他早已意识到自己对现在这家公司不满,但换工作真的能这么随便吗?
同事们深谙行业规则,能水则水,老板为人过分明,显得悭吝,所以他就该换工作?那他是想去一个多理想,多有追求的公司啊?
然而他还是辞职了,走的那天正好是他干满三个月的日子。没有事先跟顾亦言商量,因为他害怕自己的理想主义在父亲眼中其实一文不值。离开了公司,他独自开车去往a市,在傍晚时分的夕阳广袤而壮丽,有点超过了他视线所能承受的极限,火红色连接着山脉和天空,云层熊熊燃烧,眼前的景物不再平凡,被霞光镀了一层看似销魂的金,炽烈却始终与眼球隔着一层高温的雾气,连远远飚过去的一辆新车也因此时光线的反射而显得光芒万丈,仿佛在拍广告大片似的夸张,顾斯人穿越了这一片被日暮铺满的公路,太阳穴因为色的压力而略微鼓痛。
“顾斯人?顾斯人!”
第二天一早,他在陌生的环境中醒来,文菲身着清凉的背心短裤出现在他跟前,一头长发还在滴水,扫过顾斯人的前额。
“早。”顾斯人揉揉眼睛,忽然反应过来一件事,从沙发上跳起来。
“怎么啦?我这没你的充电器,对不起哦。”
“你电话借我一下。”
飞快拨出顾亦言的电话,连等待接通那短短的几秒钟都叫顾斯人不耐烦,昨晚他和几个旧同事聚会吃饭,一高兴就醉得不省人事,中间顾亦言是有打过电话给他的……天哪,他忘记自己都说了什么,只隐约记得和周衡有关……好像他和顾亦言炫耀说有人追求他!还是一个比顾亦言年轻好多的小鲜肉!
“你要回去了吗?”文菲头一回见顾斯人这么着急,一阵小旋风似的刮出了门。
“嗯啊。”顾亦言的电话没人接,此刻顾斯人巴不得插上翅膀飞回w市,可惜他没有翅膀!他只有死路一条!
“亲爱的,你能不能顺便送我去趟公司啊,我车子前几天拿去保养了,还没开回来呢……”
顾斯人无情地对待文菲:“你搭地铁吧。”
“那你就送我去地铁站嘛!”
a市的交通和w市一样悲催,赶上早班的高峰期,顾斯人的车以龟速前行,愤怒地摁喇叭,他边狂打顾亦言的电话,前两个不知怎的信号不好就是打不出去,第三个终于接通了,顾亦言的声音很沙哑,显然还没起床:“喂?哪位?”
“爸……”
顾斯人堪堪说了一句话,顾亦言那边停滞了一下,“嗯”了声:“这谁电话?”
“文菲的。”
电话那边,顾亦言接连咳嗽了几声,顾斯人一手捏紧方向盘,心都提了起来:“你怎么了?喉咙不舒服吗?我昨天突然很想以前的同事,所以就到a市来了,没提前告诉你,因为我也没想到我会醉得回不了家……”
文菲大叫:“开过了开过了!我到了!”
“爸,我手机没电,我现在就回来了,你别生我气……”
文菲坐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