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骗我……”徐康晴冷笑。
“我有没有对你来说很有关系?”
“你!”
“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
顾亦言离开病房,住院部门口,一个清爽的男孩正巴巴地坐在石阶上等他。
楼栋正对着一座水风琴喷泉,阳光下,泉水飞舞,折射出渐变的光线层次,美轮美奂的水汽如烟似雾,将男孩的衣裳都溅湿了,他的脸庞和俗气二字绝不沾边,是一种处子的魅力。喷泉的周围心种植着玫瑰花圃,在肥沃的土堆里盛放,娇艳欲滴,院子里,除了李子树外,无花果树、橙子树,丁香树……错落林立,植物天然的香,让顾斯人在等待中时不时地深呼吸一下,男孩的世界和男人的,女人的都截然不同,他们是怎么相爱的呢?
“宝宝!”
顾亦言很意外,儿子竟然再次不服从他的安排,但这回他丝毫不愤怒,相反,他笑着搂儿子入怀,眼中掠过一抹惊艳:“你身上好香!”
“不是我,这院子里好多花和树,你闻啊。”
顾斯人轻轻皱起鼻子,示范性地挺胸抬头深呼吸,看他像只小猫似的陶醉,发出的叹息和叫床似的,仿佛世间的一切都这么美好,他则是最美好的那部分。
“嗯。”顾亦言揽过儿子的肩膀,低下头,再次深深嗅着儿子身上的气息。
在洛杉矶待了三天,顾亦言匆匆结束了这趟行程,来日方长,以后他有的是时间哄回徐康晴。登机前,儿子问他:“爸爸,对你来说,到底什么最重要呢?”是钱,还是女人?因为公司有事要处理,顾亦言似乎一分钟也不能再耽搁,务必尽快赶回w市。父亲有感情吗?当他得知徐康晴出事的那瞬间所显露出的暴怒,令顾斯人不禁怀疑:也许女人比父亲曾经形容过的更重要。但爸爸真善变啊,似乎对他来说,永远没有“最”的存在,他的天秤时不时倾斜向某一方,一切都是衡量。
顾亦言想了想,儿子的问题像是小时候他父亲也问过他。
“时间。”他毫不犹豫地回答。
这是个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的答案。顾斯人望着父亲,头一次,他用那种既不是崇拜,也不是迷恋,而是属于平等的个体之间,那样的眼神审视他的父亲。
“你也会怕老吗?”
要上飞机了,顾亦言一个人拿着两张票,他儿子跟在他身后,像个好奇的小学生一般对他追问不休。
“废话。”
顾亦言皱着眉,不过他还没老。
年轻的空姐对这位东方的乘客灿然一笑,接过两人的票,她看了一眼,随即不可思议的语气,可爱极了:“你们是父子吗?”
“不像吗。”顾亦言一本正经地反问,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