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而下,最后在他的唇上深深的吻下。
他看着谢语栖,无奈的笑道:“她的话你不必太在意,范宗已经无事了,一切都很好。”
他紧握着谢语栖的手,苦笑:“原以为可以陪你更久一点,哪怕是在你什么都无感的情况下,只看着你也足够。”
“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替你结束那段地狱的日子。你放心,当年欺辱你的,全都死了,也包括穆九……你高不高兴?”
范卿玄从腰间解下银心铃,放进了谢语栖手中,铃儿当中那枚金色的药丸微微泛着暖光。
“这是你当年留给我的塑魂丹,也是我当年欠你的债。有些话当时没说,现在说也没用了,我知道回不到从前。当初那一剑刺进你心口时,我就知道一切都结束了。这颗塑魂丹我没资格用,我身上的血契是我该受的罪。语栖,我很抱歉……”
男子伸手摸了摸他的脸,描摹着他五官的轮廓,最后指尖停留在对方唇边,无奈的轻叹:“如意珠,终究还是被你要走了……你的任务完成了……”
范卿玄取下如意珠放在谢语栖心口,然后闭目催动它的内息流转,直到光芒越来越亮,罩着整间屋子亮如白昼。如意珠开始变得模糊,仿佛一团水雾在扭转,逐渐渗入他的体内。
随着如意珠融进谢语栖心口,一阵青黑色的气息从他眉心浮出,一丝丝消散在虚空中,直到如意珠全部化作白雾钻进他体内,那青黑的气才尽数散去。
范卿玄有些脱力的靠上床沿,一双血红的眼眸渐渐失去了光,暗淡无光。附着在半身的血契似乎得以解脱,渐渐变得血红,一分分刻进了血肉里。
在没了如意珠的压制后,蚀心毒也肆意起来,开始疯狂的在他全身游走。
范卿玄不由皱紧眉,他紧握住谢语栖的手,久久不愿松开:“抱歉……这次又要留你一个人了……”
谢语栖似乎睡得并不安神,眉心微微蹙起。
他对外界的事并不知情,只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冗长的梦。在梦里,心头似乎有一股暖流钻了进来,将缠绕他半年多的痛楚全部化解。
他梦到了许多事,纷纷杂杂也记不清了唯独他与范卿玄初遇的那一天,就好像发生在昨天。月夜下,范卿玄站在远方,一身黑衣如墨,依旧如同笔锋潇洒的挥毫一笔。
谢语栖和他隔着大约十来步,范卿玄回头看来,目光轻柔似水,他启唇似要说些什么,谢语栖未曾听清,不由的往前走了几步,却只听到一声:“永别。”
那一瞬谢语栖脸色变得苍白,疾步上前想去抓住他,然而堪堪触及他的衣袂却被一道无形的力道推开,再回首时已不见人影。
“范卿玄!!”谢语栖一声呼喊,瞬时间从梦中惊醒。
他微微蹙眉,眼前的景象模糊不清,过了好一会儿才渐渐明晰起来。
他醒来已是在几天之后,大脑中一片空白,他甚至不知是生是死。直到小屋的木门被一个女子推开,他才回过神来。
“你醒了?”莫帆放下手中的药碗,“感觉如何?”
谢语栖茫然的看着她,又环顾了一番四周的景象,却是问:“范卿玄呢?”
莫帆沉默了一下道:“他不在。”
“他去哪儿了?”谢语栖心中隐隐有些不安,可看着女子静如止水的模样又觉得是自己太紧张了。
莫帆拿着药碗递到他面前:“喝吧,别是他回来了,你还病着,我可不好交代。”
谢语栖看着那碗药,伸手接了过来一饮而尽:“多谢……师姐……”
莫帆只是淡淡的看着,眼底却藏着说不出的情绪,直到谢语栖望着窗外开始发呆,她才道:“范卿玄在临走时,有些话让我转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