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卿玄握拳,眼底的肃杀之色愈发浓烈:“你何不问他究竟在做什么?”
莫云歌怒道:“阿七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他究竟会不会杀范祁山你不知道?当初他们杀骨清寒的时候,就该想着会有偿命的一天!可是阿七纵是心中有恨也未曾为难过他们,还出手救人”
“救人?”范卿玄睨了一眼谢语栖,“母亲的死难道不是因他之过?”
谢语栖身形一颤,那一刻脑中一片嗡鸣,旁人说的他再也听不见,唯独那一句“因他之过”反复循环着,也包括了范卿玄那冷落的一眼,一次又一次扎进他心底,凌迟一般。
“我……没有……”白衣人低哑着声音,喃喃而语,声音轻的如风中烟云,如不细听,几不可闻。
虚天尊眯眼:“少废话,人赃并获,还有什么可说的!”说完,一拂袖出掌拍向谢语栖,后者勉力侧身躲避,莫云歌出剑,挑开虚天尊扑向谢语栖的一招,绕着他的衣袖一转,长剑出鞘,直点虚天侧背。
虚天弯腰避开,莫云歌又一次缠斗上来,每次都堪堪点向他周身去路,生生将他拦在一隅,不给他攻向谢语栖的机会。
谢语栖按住肋下的穴道,想减轻体内针扎般的痛楚,忍着翻腾紊乱的血气踉跄退开,却是此时范卿玄出剑刺来,在谢语栖震惊的目光中,剑尖直点他的咽喉!
谢语栖一咬牙,提剑去挡。
范卿玄剑式如虹,甚是凌厉,每一式都势如破竹,急如星火。
谢语栖招招退走,出剑勉强跟得上对方的节奏,却根本无从挣扎,只能算得上是挡下刺向要害的剑路,更不要说招架与还手了。
走过一招十式后范卿玄也感受到了对方的异样,然而即使如此,范卿玄手下出招仍旧没有丝毫容情,招招是杀手。
李问天从人群中挤出,一看这情形就皱了眉。他疾步上前查看范祁山的状况,却发现他已没了气息,穿过心肺的一剑是致命伤。
李问天眉头紧蹙,伸手覆上范祁山的双目,然后扭头看向院子中的二人。
天空中黑云渐渐密集起来,这是灰蒙蒙的冬日里少见的天色,不过多时空中开始飘下冰晶,风过三巡后白雪纷扬,转眼就有鹅毛大雪之势。
雪幕下,谢语栖已被逼得退无可退,握剑的手已被范卿玄的内力充盈的剑式震裂,鲜血涓涓流下。谢语栖体内四处流窜的寒气撕心裂肺的疼,森冷的刺得他汗流浃背,额发已湿透的黏在脸畔,气息颤抖终是一口气难顺呕出一滩血。
李问天看着他的样子不由皱起眉来,转而去看躲在角落的赵易宁,只看他脸上不易察觉的挂着一丝残酷的笑意。
就在他失神的那一刹那,“叮”的传来一声响,两剑交错,银色短剑骤然断成两截飞落出去,与此同时范卿玄的剑直接没入了白衣人心口,又听一声闷响直接透过他单薄的身子没入了石墙中!
谢语栖已无力支撑,却没有倒下,完全就是被灵剑钉在了墙上。鲜血涌出嘴角,对比着他苍白如纸的脸色分外红艳妖娆。他微微战栗,张了张嘴,却不住的抽搐咳血。
这一剑让吵闹纷杂的院子彻底静了下来,针落有声。
就连范卿玄自己都愣住了,看着谢语栖咳出的血,心口冒出的血,红的刺眼,心头难以控制的拧了一下,仿佛有什么跟着这一剑碎裂开来。
原本不该是这样的,这不是他所想的,可父亲的死状还历犹在目,就在不久前,谢语栖杀了他的父亲!众目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