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谢语栖离开望风谷后,莫云歌都未曾这样断过食水,如此下去铁打的身子也熬不住了。
小弟子端着午饭往药房走,路上碰到位师姐,女子立刻抓了他道:“可算找到你了,谷主呢?你平日里照顾他吃饭的,我想着你总能找到他。”
“谷主在丹……”
“这儿是范宗派人送来的信,你替我顺道交给谷主吧,就这样了。”女子一把将信塞进他怀里,转身就跑了。
小弟子诧异的打量着信封,端着饭菜绕到了丹药房前。
“谷主。”
莫云歌仍是站在那儿,就像一根木桩般,他沉声道:“你不必来了,饭菜时刻热着,阿七若是出来了,第一时间端到房里去。”
小弟子愣了一下,旋即道:“是,是的谷主。那个,刚才师姐给我一封信,说是范宗送来的。”
莫云歌回过头,讶异:“范宗?”他接过信封拆开来粗略看了一眼便微微皱起了眉。
越过寒风白雪,距离柳城望风谷数百里外的景阳城郊,一人一骑正冒着风雪朝城内疾驰。马蹄踏过一路纷扬的雪花,马背上那人青蓝色的衣袍翻飞,就这么一路奔进了景阳城内。路上行人纷纷避让,诧异的朝他远去的方向张望。
一直奔到范宗门前,此人才“喁喁”两声勒马停下,翻身下马。
门口两个范家弟子见了他立刻迎上前,抱拳鞠躬:“星奕尊!”
男子淡淡应了一声,一撩衣摆迈进了范宗。
臻宇殿内范祁山和范卿玄齐肩并立,几位尊师也都聚在殿内,赵易宁也默默跟在众人身后。待到男子一入内,范祁山便当先开口道:“你回来了。”
范卿玄亦点头跟道:“师父。”赵易宁偷偷看了他一眼,也低声的喊了一声“师父”。
男子拍去身上的风尘寒意,望了一圈众人,这才展颜露出一个笑容。此人双目如星,两弯眉如同笔锋苍劲的挥毫一捺,五官丰神俊朗形如刀刻,身高八尺有余,那也是玉树临风仪表堂堂。此人正是范卿玄和赵易宁的师父,范宗十师之首的星奕尊,李问天。
李问天扭了扭脖子道:“得了你们的通知我立刻就回来了,是不是很够意思?嫂子情况如何?”
范祁山看了一眼瑶光尊,摇了摇头。李问天也看了过去,眼中带着询问。
瑶光道:“嫂子去了……”
李问天微微一愣,一双眉皱了起来,看向范祁山。
虽然那一日他到飞鸽传书后立刻就动身赶往景阳,可纵使他轻功如飞,御剑再快,驰骋良驹,从北方赶回来也需要三天左右,他未曾料到,云英的情况坏到如此地步,仅仅三天便
一时间臻宇殿内无人说话,静得落针可闻,过了许久,李问天“啧”了一声,蓦然一拍范祁山的肩,顺势把他揽了过来道:“我这大老远赶回来,喝一杯吧?”
范祁山抬头看了一眼高他一截的男子,无声叹气,半是无奈的被他拖向后院,临走了李问天向臻宇殿中的几人挥了把手,愣是将他们晾在了那儿。
虚天尊脸色垮着,沉声道:“这么多年了,他怎么还是这副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