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卿玄看着屋中隐隐透着的烛光,道:“他在做什么?”
“你管他在做什么,和你们有关系吗?”
“……”范卿玄干脆径自进了院内,小铃儿拦都拦不住,负气坐到了院子的石凳上。
就这么气了一会儿她又忍不住朝小屋望,踌躇着靠了过去,凑在窗台边往里看。
屋内烛光映着两人,静默对视,气氛沉默到冰点。
白衣人拨弄着手边的药草,神色淡淡的看着面前的黑衣男子,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开口道:“范大宗主登临寒舍,有何贵干?”
话语中带着的生疏感,让范卿玄下意识皱起了眉头:“没事便不能来么?”
谢语栖撇撇嘴:“范宗主随意。”
范卿玄抬头看了看屋中涂画的阵法,和那日他来看到的一样,有些地方被谢语栖又添画了几笔,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桌上的经络图上。
“你在干什么?”
谢语栖头也不抬道:“看经络图啊。”
“做什么用。”
“杀人。”谢语栖眺了一眼,“这是你想要的答案么?”
范卿玄阴着脸道:“你就不能说一次实话?”
谢语栖扬眉。
“我不希望最后对你动手,这些邪魔外道还望适可而止。”
白衣男子轻笑一声,道:“倘若邪魔外道能救你母亲,你待若何?”
“……什么意思。”
谢语栖两指夹着个琉璃小瓶,晃了晃里面的几粒药丸道:“我能救你娘。”
“不开玩笑。”
“你若不信,便算了,十日后,云英若是死了,你可别怨我见死不救。”
“你把话说清楚。”
谢语栖靠进椅子里,徐徐道:“云夫人魂魄松动的太久,即便如今找回了残魂,若不能将它固定在体内,最后仍旧会成为荒魂,换句话说便是,云夫人的阳寿尽了。”
范卿玄皱眉,内心挣扎良久,沉声问:“你有什么办法?”
谢语栖:“有。这几日我研究经络图倒是看出了些名堂,我能救云夫人。只是不知范氏宗门能不能接受邪魔外道的帮助呢?”
范卿玄沉默,神色复杂的看着眼前那张熟悉的脸,轻描淡写的语调,仿佛回到初见的那天,眉梢眼底带着玩世不恭的轻笑,风轻云淡,来去如风。
许久,他轻叹一声,道:“拜托了。”
谢语栖反倒沉默了下来,低眉看手边的图纸,随后哗啦一声拂落了图纸,熄灭了烛灯。屋外小铃儿低呼一声,嘟哝了一句,甚是不满的跑回了自己的屋子。
此时屋中漆黑一片,突然的黑暗让视线无法适应,短暂的目盲过后,范卿玄才看清了眼前静静伫立的白衣。
“走吧。”谢语栖淡淡说了一句,朝外走了一步却撞上了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