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店老板登时不敢多说,看着他从怀里拿出银针淬火后刺入女子肩头穴道,手法干净利落,眨眼间已刺入五枚银针。
店老板沉默的退到了屋外,透过门缝看着屋内施针的男子。
范卿玄看出他眼中的犹疑,淡淡道:“他说没问题,便不会有问题。”
“这,这样啊……”店老板抹了把额上的汗珠,紧拽着衣袖,又朝屋内看了几眼。
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屋内传来谢语栖的声音:“行了,进来吧。”
店老板这才迫不及待的推门而入,紧张的盯着床榻上的妻子,见她气色的确缓和了许多,脸色也红润了不少,而搁在银盘中的银针却尽数染成了黑色。
他望着银针喃喃道:“真的厉害……这么多年了,竟然被这么几根银针治好了。”
谢语栖有些困乏的点点头,道:“病毒只拔出了一半,若要好转三天后还需再施一次针。”
店老板激动万分,连连道谢,一路将他们送回了归心楼。
谢语栖累的半死不活,倒在床上就几乎睡了过去,连外衣都不曾脱,范卿玄看着被他占去大半的床榻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一觉可谓是相当扰心,天刚蒙蒙亮,镇子上就传来一声高过一声的鸡鸣,铿锵有力,愣是将谢语栖从睡梦中拉了回来。
昨夜回到客栈也是寅时六刻,进入梦乡不过一个多时辰就被报晓声吵醒,谢语栖的起床气格外暴躁,当头就是一个枕头扔出了窗外,上好的定瑶瓷枕稀里哗啦碎了一地,鸡鸣瞬间停止。
他半睁着惺忪的睡眼,极不情愿的摸下床来。
乌夜啼却与他截然相反,正神抖擞的在院子里踱步,一见了他就打了两个响鼻,眼中带着挑衅。
谢语栖浑身无力,翻了两次才成功上马,然后就整个人抱着马脖子昏昏欲睡。
范卿玄无声轻叹,将他搂在怀里,一抖缰绳,催着乌夜啼朝官道上一路往东而去。
店老板守在归心楼的柜台前,想着妻子的病情好转,忍不住哼起了小调,连带着还赏了店小二一份小。
正是他眉飞色舞的哼着歌时,归心楼外进来一人,风尘仆仆,神采如覆寒霜。
“这,这位客官……”
来人一双寒光淋漓的眼藏在暗处,瞟了一眼店老板道:“打听个人。”
“您说……”
“可有见过一个模样清秀的白衣人?同行的还有个不苟言笑的黑衣人。”
店老板眼睛一亮,这可不就是早上刚离开的那一对少侠?
他立刻点头道:“见过见过,客官您和他们是朋友?那真是太好了,您朋友真厉害!内子的病扎几针就好了,还不钱,真是活神仙!”
“哼,他医术是厉害。”来人冷哼,“他们人呢?”
店老板回忆了一番道:“好像是往东面去了,往东过去就是临安,兴许他们去那儿了。”
得到想要的情报,来人扭头就走。
店老板追着他跑了两步,如何唤他也留不住,站在街上叹了口气:“走的这么急,怎么都是怪人。”摇摇头往店里走,风过吹响了路边的树丛,簌簌作响,店老板一晃眼似乎看到一个黑影站在树丛里,然而当他定睛去看时却什么也没有。
又盯着那一片树丛看了会儿,白晃晃的,什么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