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谢语栖,挤出一丝苦笑道:“祁山脾气不好,他们父子一个毛病,不会说话,让你见笑了,还请谢小哥别放在心上。”
谢语栖见妇人如此,勾起唇角笑了一下道:“无妨,我向来无所谓。”说着松开手,打量了一番云英的面色:“夫人气色不畅,恕我多言,气色不畅,神思郁结,眉间亦染黑气,怕是有顽疾扰心。”
范祁山皱眉道:“妖言惑众,内子的事与你无关。”
谢语栖撇撇嘴:“是是是,我一介妖邪,说什么都不对。”他覆上妇人手腕,凝神探了探:“气血凝滞,脉象虚浮,不是好兆头。看来这段时日里,夫人的日子并不好过,睡不安神,头晕目眩,还有一种心悸心慌之感。”
他这一说正中云英近况,妇人瞬间忘记了方才的剑拔弩张,忙点头:“是啊,这毛病得有大半年了,看过些大夫,说是疲劳神伤,开了些方子,却一直不见好。”
谢语栖看了范祁山一眼,学着他的样子眯眼道:“那就看范老爷愿不愿意让我这个妖邪帮忙了。”
这神情分明带着挑衅的味道,范祁山气的胡子直抖,眼前的年轻人轻浮狂妄,目无尊长,实在令人心生恨意不愿依从,可撇开他的杀手身份,医道的名声也的确并非虚夸,所擅歧黄之术就连南疆药王也仰慕几分,一时内心纠结,沉默不语。
过了好一会儿,谢语栖笼起袖子往外走:“我可不想自讨没趣,既然范老爷不想见我,那就只能告辞了。”
“慢着。”范祁山道,“你若能治好云英,前事我可以不予过多追究。”
谢语栖回头看了看他们,最后的目光落在范卿玄身上,沉吟了片刻道:“行罢,看在范卿玄面上,我也不是小气之人。回头我写个方子,夫人只需照着服用便好。”
云英道:“你本是客,如今反而麻烦了你……”
谢语栖不以为意:“倒是不麻烦,寻常毛病罢了,安心调理,不出半年就能尽好。”
云英看了一眼范祁山,见他虽脸色肃然,却已不如初见时那般冷冽,心头舒了口气,然后朝着白衣人道:“那你……”
谢语栖眨眼间会意,转身往后院走去:“你们聊着,我去丹药方逛逛,告辞。”
看他走远,云英拉着范卿玄往一边道:“玄儿,你别怪父亲说话重,也是为你好的。且不说阳明的事,当年赵家为九荒所屠,你也亲眼所见,于情于理你都不该再与九荒之人有所牵扯……”
“……”
云英看他没说话,缓了缓又道:“不说这个,我与你爹此番回来,还有一件事想跟你提。”
“何事?”
“汴京城连家堡你是知道的,咱们两家也算是故交,连家长女连城姑娘小时候常来玩儿的,喜欢粘着你的,和璃儿结为姐妹的那孩子你还记得么?那时我和你爹就在想,璃儿和连城这两个姑娘是都好,可不知你中意哪个,后来璃儿出了事,我们也一直没好再提这个事儿。现在过去了这么久,连城也一直在等你,我们就想着,若能让你们成婚……”
范卿玄蹙眉退开一步:“母亲,我并无此意,包括对琉璃,当年我便拒绝过,如今我的回答依旧如此,你与父亲也不必再劝。”
“胡闹!”范祁山厉声道,“当年我看你年少不谙世事,不说什么,这些年过去了你也这般不成熟么!连城如今已接任连家堡,是仙宗大派之后,家世显赫与我范宗门当户对,自小便跟着你闹,知根知底的,如何就不同意?”
范卿玄道:“自始至终我对她只有兄妹情分,并无男女之情。”
范祁山眉间染上一抹戾色:“那你说说,你这性子谁家姑娘喜欢?你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