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钧一发之际,树丛中飞来一团黑色的物体击中长剑,剑身一阵低吟,偏了寸许只划破女子的脸。
得了一丝喘息之机,素翎急忙翻身退开,谁知范卿玄一挽剑,作掌拍了过来。素翎吃了一掌摔倒在地,还未来得及回头,范卿玄的剑已劈下。
一个瘦小的身影从树丛跃出,风驰电挚而来,抖开一剑挑开范卿玄的剑,然后一手拉过地上的女子就走。
那人来的速度极快,走的也如疾风一般,只眨眼间就带着女子在林间消失无影。
范卿玄冷哼一声起长剑,回到了谢语栖身边。
谢语栖仍旧低着头,额发散下并不能见他的神色,方才的打斗声似乎都没有传入他耳中。
范卿玄替他披好外袍,伸手覆上他有些微凉的脸,轻轻摩挲着,沉吟了许久,他开口道:“你不必在意,她所说我当是胡言,我只知道你如今的样子,便足矣。”
谢语栖睁开眼,抬头看了过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双温柔似水的眼眸,就是这样的一双眸子,每一次都能让他心中建立起的隔阂消散无影,禁不住就涌起一丝难以言喻的心绪。
他就那么傻楞楞的望着眼前的男子,什么也未说。忽然间他伸手拥住范卿玄,有些贪心感受着透过衣服传来的温度,坚实而又温暖的怀抱,就这么抱一下就好,就在这样的情境下肆意任性一回吧。
范卿玄也只是微微一愣,大约是没想到谢语栖会突然抱住他。他比谢语栖高出半个头来,谢语栖靠着他的肩窝,将脸埋在他怀里,大约是不愿让他看到自己的神色。
范卿玄嘴角勾起一丝轻笑,同样伸手环住了他。
常青河畔,他们久久沉默着,却并没有注意到归来的人。
赵易宁怀中抱着一只野兔,站在树后远远的看着。
望着那个披着黑袍的男子,他觉得好刺目,就连青梅竹马的他也并不曾感受过的温柔,而那个白衣人,也不过就相识了这数月,却夺走了本该属于他的东西!
男子心中郁结,手不觉握紧,他怀中的野兔被捏痛,开始挣扎,发出咕咕的叫声。
忽然小东西低头狠狠咬了他一口,赵易宁惊呼一声慌忙松开手。
野兔跳进了树丛往远处跑了,一直跑到了那白衣人的脚边,忽然就不动了,抬起头轻嗅他的衣角,往他身上蹭了蹭。
谢语栖俯身抱它入怀,轻抚着它的头,小东西一会儿就忘记了方才遭人虐待,享受般惬意的眯上了眼。
谢语栖眼角瞥见了赵易宁的身影,少见的对他淡淡的笑了。
赵易宁生硬的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僵直尴尬的笑。他看着谢语栖身上披着的那件范卿玄的外袍,心中五味杂陈,而自己身上穿着的那件白色的衣裳却更冷的刺骨。
赵易宁脱下那件白衣还给谢语栖,道:“我跑了一圈,热了,你这衣服留着自己穿吧。”
谢语栖点点头,接过衣服换上了。这么一瞬间,赵易宁又注意到了他腰间挂着的那个银心铃。那是当初拜师的时候,李问天交给他们二人的东西,一人一个,一来保平安,二来可修身养心,也算得上是个宝贝。
“这个,是范大哥给你的?”赵易宁问。
谢语栖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见他看着那银心铃,便点头问:“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