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说了一堆,范卿玄忽然嗤鼻笑了一声,旋即道:“那依你之见,这件事该如何尾呢?”
“我们之间并无仇怨,这次也因九荒而起,当然不能中了敌人计策。不如你我各退一步,如何?”
范卿玄盯着他道:“阳珏呢?”
“阳珏死了。”
瑶光微微一惊:“死了?怎么死的?”
洛子云耸耸肩道:“被人抹了脖子,手法利落,多半就是那个叫巫马的人,杀人灭口了。”
瑶光叹了口气,范卿玄也没有说话的意思,一时间双方陷入了沉默。洛子云倒是一点儿也不担心范卿玄会不会同意。事实上,不管他同不同意,巫马的死已经足够让九荒脱不开身了,那种行事狠辣的组织,再多冤孽债也都不足为奇。一如六年前的赵氏惨案,六年后九荒故技重施,再来对付范宗和洛家,绝不稀奇。
此时卫延从后头冒出头来,低声道:“宗主,他有意识了。”
范卿玄眼中一动,脸上的冰霜缓解了,他望向洛子云道:“既然洛二当家查出了幕后元凶,阳珏和巫马都已死,其他人也就和我们范宗没什么关系了。叨扰多日,是我们范宗失礼了。”
洛子云乐得他松了口,立刻笑道:“范宗主若是不嫌弃,不妨在洛家多做客几日,待我大哥身子好些,设宴款待各位。”
“不必。多谢今日二当家来告之真相,不送了。”范卿玄嘴上客气,却也不再多看洛子云一眼,转身就回到了里间。
瑶光尴尬的看了洛子云,善意的笑了笑,将他们送到了村外。
阴沉了几日的天空渐渐明朗起来,天上的厚云也逐渐散开,皓月钻出云层,再次将银色的月光洒满大地。
沙土在月光下泛着青白的光,就像是风雨后的虹格外绚烂,空中的星辰在风暴过后璀璨如明灯,苍穹上银色的长河扑朔着迷离的光一路往远方归去。
走马山东南面的羊肠山道上,一队行马浩浩荡荡的往南方去,月夜里就如同一条山间长蛇。
黑色的骏马稳稳的走在山路上,它每一步都走的很轻,似乎是怕惊到了背上的人。
范卿玄抱着谢语栖骑在马背上,他用斗篷将谢语栖裹的严严实实,让他靠在自己怀里。
谢语栖还未醒来,此刻的脸色倒是好了一些,如墨羽般的眼睫微微颤动,似乎睡的也并不安稳。
怀里的人忽然轻咳了一声,范卿玄忙替他将滑下肩头的斗篷盖上。
谢语栖发出一声轻呢,又动了动,范卿玄低头看向他,伸手揉了揉他的头。未几,谢语栖悠悠睁开眼,又过去半晌他的眼中才有了焦点,似乎是明白了自己身在何处,脸上微微有些发烫,想坐起身。
“别动,伤还未愈合。”范卿玄又将他按了回去。
谢语栖从怀中摸出那颗温润如火的珠子,眼中微微讶异:“如意珠?”他的声音还有些沙哑,轻的几乎被耳畔的风声淹没。
范卿玄说:“拿好了,你的心脉尚弱,有它护着我安心些。”
谢语栖默默的看着手中的珠子,没有说话。
他记得在他们刚见面的那一晚,范卿玄说过,离开了灵珠便会死,如今却为护他一命取下了如意珠来,而对方的脸色也尽透着苍白,仿佛下一刻就要倒下。
指尖在如意珠上轻轻摩挲着,谢语栖无声轻叹,参商纵是毒不至死,那终己一生的折磨只怕也折尽了阳寿,余生里还能用一次如意珠,算是自己上世得来的福分吧。
算算时日,参商毒发至今已过了三日忽然谢语栖睁大眼,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