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便转进一间土房的后巷,随后一个旋身化作一阵云雾往空中去了。
与小铃儿分开后,谢语栖在苍域城的集市上转了转,向人问了几个大些的药房,又着药房的伙计打听了些药材。
苍域城是围着那片绿洲成环状散开的,商铺住房也多半集中在城中的那片水源边,越是往外,土房越少,几近城墙也只有零星几处民房了。
城西北的一个小土坡上就孤零零的竖着一座小土房,围着个乱石堆成的院子,乍看之下像间空屋。
门楣上不起眼的挂这个破牌子,写着云春堂三个字。
谢语栖敲了敲门,木门晃晃悠悠的,好像马上就能垮掉似的。
隔了许久屋子里头才有动静,随后一个睡眼惺忪的男子揉着头发,脚上拖着一双草鞋,穿着一身单衣跑出来开门。
他拉开木门后,呆住了:“是你?”
谢语栖也意外的愣了一下,一时无措的站在那里。
男子忙拾好脸上的睡意,让了条路道:“进来坐坐吧……”
屋内也是乱糟糟的一团,鲜少拾的样子,他扒开桌上乱七八糟的东西,翻出一个干净的碗,倒了杯水,推到了谢语栖跟前,然后自己退到床边坐下。
男子目光闪烁不定,不敢与谢语栖对视,却又偶尔趁着他四处打量的时候才敢看他几眼,一旦目光对上了,又匆匆移开。
相互沉默了许久,男子才轻咳了一声:“你……”
谢语栖沉吟了一会儿却问道:“巫马,这些年可好?”
被叫做巫马的男人看起来三十左右,他目光忽左忽右不知该看哪儿,干脆低着头摆弄着床榻边的被褥,低声道:“好与不好也便这么过了,倒是你,这么多年来怕是不容易吧。当年是我对不住你,实在不该对你,做,做那些事……我……”
“过去的事了,何况……也并非只是你……”谢语栖眼光沉落,眉心微蹙,似乎并不愿回想那一段过往。
然而提及当年的一些事,巫马双手握拳,狠狠往床沿上砸了两拳,骂了句粗:“九荒那帮禽兽!我当初就该带你”
谢语栖眼中带笑,截住了他的话:“我也是九荒的人,你这一骂岂非把我也一并骂了?”
巫马讪讪了嘴,一看他的笑容脸上又是一阵发烫,只得低着头,隔了好一会儿才吞吞吐吐的问:“你,你的伤,好了么?”
“留了个疤。”
“我对不住你……”巫马又低声重复了一遍,几乎就要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他闷闷的叹了口气,抹了把脸,将散乱的长发胡乱的绑了起来,这才算将整张脸露了出来,倒也是生的净爽,朗眉星目,笔挺的鼻梁,唇薄如剑锋,典型的西城苍域人。
“小谢。”巫马抬头来小心翼翼的看了白衣人一眼,“你怎么来苍域了……”
谢语栖望着屋子角落靠着的那个破烂的药柜,有些无奈的笑了笑道:“本是问了些药铺想找找凤心草,他们指了这间云春堂,倒是未想到会遇上你。”
巫马点点头:“我知道你不想看到我。”
“……”
“你找凤心草,做什么的?这草药用处不多,倒是制毒的时候会用上一些中和毒性,你要炼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