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栖翻手,地上的银针仿佛活了过来,再次跃动起来,但听剑吟,黑衣人折身退开,挽剑却是朝榻上那人刺去!
谢语栖呼吸一凛,掌风呼啸,银针叮咚几声打偏了他的剑,黑衣人皱眉回眸,瞳孔陡然放大,一道雪亮的光已至眼前,他急忙翻身后退,却已然来不及,只得一掌迎上,刹那间鲜血淋漓,几根断指滚落在地。
他一声痛呼转身破开窗户跌落出去,然而方一出去,院外就唰啦啦的围上了一排弟子,几位尊师从他们身后迈了出来。
瑶光看了眼他手中的剑,便心下了然,看向了一旁的天枢:“这可是你门下弟子,且问问他究竟为何。”
天枢脸色发青,气的胡子直抖,指着黑衣人道:“你小子,把蒙面布拿下来,这儿哪位尊师不识得你?遮什么!”
黑衣人犹豫了一会儿,终是伸手将脸上的布扯了下来。
“白闫?”谢语栖愣了一下。
众目睽睽之下,白闫也没什么惧怕的,望了眼谢语栖,又朝向各位尊师道:“我没什么可说的,既然来了,也没打算走。”
虚天是个急性子,怒道:“欺师灭祖的罪人!”
白闫瞳孔微微缩。
谢语栖离他近,看他脸色不对劲,气息也相当不稳,之前在屋中对招之时他就察觉到此人徒有招式,并无任何内力和修为,他一手按上白闫的手腕,只感到他脉象微弱,近乎于无,有大限已到之相。
当谢语栖想去看他眼睑时,却被他拦下:“谢少侠不必看了,这是五方祭魂的反噬,凡事总得有些代价的。”
虚天眯起眼:“你为何要用五方祭魂,如今又为何要毒害宗主?说!”
白闫摇摇头:“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可说的。范宗待我不薄,我却仍旧走上了欺师灭祖的路,为何?”他皱紧眉头,冷笑道:“谁不知拿到了如意珠就等于拥有了无上的力量,为了它我什么都可以做。”
此话一出,四周都静了下来,时而传来几声细小的议论,卫延却不解道:“那空琉是怎么回事?他曾经想盗取《禁鬼录》。”
白闫道:“我与他出自同门,平日总在一处,自然关系不错,我骗他偷一本书有何不可?他修为不高,这种书又怎可能看懂,自然也无法完成五方祭魂,如今我既命不久,也不怕将事情全说出来,事情败露,成王败寇而已。”
瑶光叹了口气,脸上满是惋惜:“解药呢?若你能拿出解药,尚可留你一条活路。”
白闫眼中睥睨:“解药?我既要杀人,又何必配解药?笑话。”
虚天凛眉冷喝:“拿下他!”
常青林中,一轮圆月挂在枝头,空琉靠在石碑边,时而朝天上看,总觉得这寅时是如何也盼不到头。
没了白闫在身边,他总觉得心底不踏实,心跳如鼓,坐立难安。终于在折断了第一百根树枝后,他提剑往景阳城里去了,这寅时他是无论如何也等不下去了。
往后等下去越是心慌,日间白闫眼底的那丝灰败之色浮现在眼前,空琉干脆召出灵剑御剑而去,不过眨眼就到了范宗。
他躲在屋檐上查看着宗门里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