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从谢语栖怀里冒出头来,一身绒毛被挤的乱七八糟,满目茫然,全然不知方才自己差点酿下大祸。
“你别乱动……”耳畔传来的低哑声音,沙沙的挠人心弦。
谢语栖侧头去看,范卿玄却别看目光看向远处,一双沉静如水的眼眸难得的出现了一闪即逝的涟漪。
谢语栖忽然就心生戏弄之心,狡黠一笑凑到范卿玄耳边道:“你脸很红啊。”
范卿玄呼吸不由一紧,面露微嗔之色,伸手挡开他道:“到了。”
灵剑穿过云层,南街浮现在眼前,谢语栖看他面色窘迫,坏心得逞的笑了起来。
灵剑落地化作一道银光归鞘。
正巧卫延与赵易宁几人也正朝这边走来。
南街一栋民宅外守着的几个范宗弟子,见宗主来了纷纷迎上行礼。
当头一个小弟子将昨日发生的事大致复述了一遍。
那鬼并不算凶恶,是这栋民宅男主人过世的弟弟,前几年酗酒闹事,绊倒后脑门磕在台阶尖角就这么去了。既无怨气,又无恨意,也死去三年多了,如今却突然回来,实在匪夷所思。
“在封印了鬼灵后,我等几个曾问过他为何突然回来,他自己似乎也不甚明白,没有未了的心愿,也没有牵挂,就这么平白无故的回来了。”
小弟子朝屋里看了看,屋主人的妻子正在哭,壮汉坐在她身侧安抚着。
那女人一个劲的叹道:“眼看就是七月半,这阿弟突然回来,定是有事要发生,总不能毫无缘由的,莫不是心里有记挂?”
男人推了她一下道:“什么记挂,他自己不是都糊里糊涂的?那几个范家弟子也说他原本并非厉鬼,没有冤孽债,此番去邪后也就走了,不会再回来了。”
女人还在哭着,站在屋内的范宗弟子也面面相觑不知所措,不时轻声安慰她几句。
谢语栖听了一会儿道:“没有缘由?心无记挂,也无心愿,一个死去了三年之久的鬼魂又回来了,我能想到的,只有招魂了。”
此话一出,众人只觉得脊梁骨发寒,普通人家遇上这等事,送魂都来不及,何况招魂?
况且如今临近七月半,阴气渐盛,招来的鬼魂并不会轻易就送走,多半是要见血的。
另一个弟子点头道:“就在这鬼出来的那一天,杀了邻居家的那个孤寡老汉。但他自己说,生前并未见过这老汉。”
卫延道:“可是招来他的魂有何用?这事可怪了,糊里糊涂的来杀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比起段雪……”
他忽然顿了一下,道:“我记得段雪在离开的时候说过,她其实并无恨意,此番也不知为何便失了心智,回来了。你们说会不会有什么关联?”
赵易宁想了想:“都是平白无故的就回来了,那么就有可能是有人施法招魂,想由此做点什么?可是这能做什么?招魂无非就是复仇,或是练功?”
谢语栖朝那几个弟子问道:“你们来时,可有见过什么招魂的符纸?或是可疑人?”
几人摇头表示不曾见过。
这时屋内正哭着的女人抬起头来道:“不知我那天见到的是不是你们口中的纸符,那日我出门买菜,回来就看到门前贴着张纸,上面鬼画符似的画着个东西,我便了起来,你们若是要看,就在边上那个竹篮里。”
果不其然,竹篮里折着张蜡黄的纸,上面用朱砂笔画了些东西,乍看之下就像是隔壁家顽童随笔涂鸦。
那几个范宗弟子你一眼我一眼的瞅了半晌,也不见头绪,都没见过这种符咒。
范卿玄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