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语栖仍旧不服输:“我愿意,你管得着么?再说……让别人试毒哪有我亲自来了解的详尽……你若想门下弟子少遭些罪就闭嘴乖乖看着!”
范卿玄算是没辙了,在他谢语栖眼中,这一切他想做,便做了,没有缘由。
范卿玄强压着心中的怒火道:“既然试了,可有结果了?”
谢语栖道:“毒得一味一味试,再寻了合适的药材与之相克。而这药性不可太柔亦不可太烈,要把握中间的度,还得力求不伤人根本,你以为是说解就能解的?”
他将桌上的毒血推到一边,列了几味药放在一起,道:“我找出了毒中的毒引,试出了最后一味药,若想此毒尽解,还需龙阳草……只是这龙阳草是稀世珍品,历来只作皇室贡品。我尝试过用活血代替龙阳草的至阳之气,可是药效不尽人意……”
范卿玄目不转睛的望着他,眼眸如浩瀚星空,深远而又明朗。
谢语栖被他的目光怔了一下,问道:“你这么看我做什么?”
范卿玄道:“行了,到此为止。我不许你再胡来。”
谢语栖微微愣怔,似乎并未从方才的谈话中回神,这句话愣是在耳畔回响了许久才逐渐明晰。
“龙阳草我来想办法,此后的事,交给我便好,你安心修养,明白么?”
谢语栖饶有兴致的盯着范卿玄,直到他神色有些不自在了,谢语栖才笑了出来,眼中狡黠的光芒一闪而过,道:“范大宗主这是在担心我?”
“……”
“不回答我可当你默认了。”
范卿玄皱眉道:“你为范宗尽情尽义,我自当保你周全。”
谢语栖哼了一声,往后靠进椅子里道:“就知道是这样无趣的回答。木头一样,怎么讨姑娘喜欢的?”
范卿玄目光从他身上掠过,直接无视了他这种无聊的问题。
谢语栖盯着范卿玄看了许久,忽然道:“你说龙阳草你来想办法,莫非你有的?别跟我说你实则是当朝天子,或是亲王私生子之类的,有幸得去皇宫御药房拿到龙阳草。”
范卿玄凛声道:“你倒真不怕死。”
谢语栖撇撇嘴。开个玩笑罢了,和这人简直聊不下去……
小弟子看他们二人之间的气氛凝着起来,忙小声道:“宗主并非是皇亲国戚……龙阳草虽是皇室贡品,范宗是名门望族,有幸得蒙圣恩,赏赐有一些。”
谢语栖淡淡“嗯”了一声,旋即继续闭目养神,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小弟子登时有些慌神道:“我原本是在药房的,所以知道一些,并非宗主有意瞒你”
谢语栖目光微挑道:“无所谓。你们家宗主说了,往后交给他,我安心修养。”
小弟子求助般的望向范卿玄。要知道如今知道解毒之法的只有谢语栖一人,他若是撒手不管了,这事儿还有的指望么……
范卿玄摇摇头道:“待此事了,如意珠你拿去。”
谢语栖睁开眼看了过去:“此话当真?”
“自然。”
“成交。”谢语栖一跃从椅子上坐好,支着头笑道,“明日将龙阳草送来,我给你做解药。”
那一瞬的笑意如春雪初融,暖阳拂面。
笃定的话语,心生宁定。
那小弟子也跟着笑了起来,喃喃喜道:“终于到头了,天佑范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