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势减,闷热的心中躁得慌。
三三两两的人走在青石地板上,只抱怨这大热天的还没个假期,想讨点冰水或是寻个荫处纳凉。
一人闷闷道:“哎,过不久就是中元节了,师门会放天假不?”
另一人干笑两声道:“鬼节放假?宗门最警戒的时候,你还想放假?没让你去城里四处驱鬼便不错了。”
那人又道:“这天热死了,连丝风都没有,我都快热成鬼了。”
“想要风啊,自个儿跑跑就”这人话到一半,就感到头顶哗啦啦一阵风带着道黑影掠了过去。两人抬头去看,只见一袭白衣钻入树梢,一个错身往远处去了,他们刚要议论两句,又见一道剑光自后面追了上来,旋即便是一个灰布衫的青年杀气腾腾的杀了过去。两人一剑卷着树上的树叶枝条簌簌掉落,砸了这两个小弟子一身。
一人尚在迷茫:“刚才追过去的那个,是空琉么?”
另一人愣怔着道:“是,是的吧,空琉的功夫啥时候这么好了?”
正说着,又从屋顶上蹦出一人。俩弟子一同望去:“卫延师兄??怎么你也?”
卫延支着腿喘了几口,他追的上气不接下气,脸色煞白。两弟子看他喘成这样,自己都觉得累,忙扶着他要往边上坐,卫延连连摆手,呼哧呼哧的喘了好一会儿才吼出来:“这俩混蛋!这谢小哥轻功怎么这样好,追的我累死了!你们别干看着啊!快去找宗主,还有各位尊师全请出来!就说谢小哥和空琉打起来了,要出人命了!”
卫延心里急,唾沫横飞的呼喝了他们一脸,两个弟子见他神色有异,知是出了事情,这才急匆匆的往外跑。卫延瞧着谢语栖他们消失的方向,心里暗自嘀咕:这简直就是腾云驾雾了,年纪明明相差无几,怎么彼此的差距这样大。
当消息传到范卿玄耳中的时候,台下的弟子大气也不敢出一声,只是小心翼翼的观察着他的神色,而看到的却是一贯的不动声色,冷若冰霜。而正坐在台下的竹宣阁老先生却当先爆了脾气,拍案而起道:“成何体统!我们范氏宗门岂容得他胡来!这人究竟什么来头?敢到这儿撒野!他们现在何处?”
不待那弟子答话,臻宇殿外忽然响起一阵高过一阵的惊呼,旋即有人鼓掌叫好,还隐约有打斗的声音。殿内众人齐刷刷的朝门口看去,台下那弟子只觉得屋中的温度似乎更低了些,仔细去瞧坐上的范宗主,不知何时脸色更黑了,隐约还带着些杀气来着。
原本午间休息时,范卿玄召了尚留门中的几位尊师一道商量着竹宣老先生被袭的事,却不料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范卿玄当先走出臻宇殿,跟随其后的是三位尊师,瑶光尊,阳明尊和虚天尊,然后便是那竹宣阁的老先生。
广场上早已聚满了门下弟子,大家都是不约而同的一个姿势,抬头仰望着臻宇殿的屋顶,人群中不时发出几声赞叹。
只看范氏宗门最为庄严宏伟的宫殿上,两个人影飞掠扑闪,身影交错,时而光华迸裂,惹的人群几声惊呼。
这座臻宇殿是范家自开山立派以来修葺的最为端庄素派的主殿,历来都作商议大事,接待各派贵客之用。臻宇殿上飞檐凌空,翘脚斗拱,内有雕栏玉砌,丹楹刻桷,并非铺张奢华,却是一派庄严肃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