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下眼睛无话反驳。
南遥说得有理,杨思尘总不见得身上连件像样兵器也没有地四处躲避追杀,但他也是真的不愿进入这剑观中,想着那些个衣冠楚楚长衫玉佩的道士,深觉无趣。
南遥见杨思尘此时沉默不语,以为他动心了,便趁热打铁劝道:“你且在这里避一避风头,等这件事情淡下去后再下山也不迟。”
杨思尘顽固地摇摇脑袋,仍是紧紧抱着桃树不愿意松手。
这二人在武当剑观门外磨磨蹭蹭地说不透,清和与那浓眉和尚却在屋内悠然下棋。
不过别看清和在参玄悟剑的时候聪慧过人,一面对棋盘上的黑白二色纵横隔断便泄了气,常常是抓着一枚棋子举在手中半天也落不下去。
浓眉和尚却似乎很喜欢瞧清和这般举棋不定的样子,闲来无事是就要拉着他下上一盘,而清和总是不愿认输,悔棋耍赖成为常性。
这日,清和道士两指间夹着一颗白子正愁眉苦脸的时候,恰好感受到了南遥来自地府的幽冥气息便知他在武当剑观附近。一瞬间,清和像是得了大赦一般,将白子扔回棋盒中,拍了拍棋盘对浓眉和尚说道:“你自己先想着吧,我要去尿尿。”
浓眉和尚一听这话便觉得清和悔棋耍滑的毛病又犯了,忙不迭地一把按住他,说道:“不成,把这盘棋下完再去。”
“下完?不行不行,那就憋不住了。”清和一脸难捱的焦急状,捂着肚子嚷道。
浓眉和尚见清和的脸色如此难看,便也怕他是真的内急,但仍没有完全放下戒心,于是说道:“这样,我给你一炷香的时间,你若是一炷香之内还没有回来的话,这个月就得替我洗衣裳。”
“放心放心,我一会儿就回来。”清和摆摆手快速说道,窜出屋子敢向剑观门口,正见南遥揪着杨思尘的耳朵,杨思尘则呲牙咧嘴地抱着树。
看见清和从剑观门口探出头来,南遥才放开手,后退了两步向他微微颔首,语气客气地指指杨思尘说道:“这个人,少不得要麻烦你一阵子。”
清和顾忌着南遥,并没有向二人靠近,更没有询问南遥将杨思尘送至这里的前因后果,只微笑着用力点了点头。
杨思尘皱起眉毛看着这观门口探出头来的青袍道士,再转头望向南遥,不满问道:“你们两个......串通好了的?”
南遥歪头看着杨思尘,嘴角一抹戏谑的笑,说道:“算是吧。”
杨思尘听了这话,撇撇嘴忽然松开了抱了许久的桃树,身上的米色衣袍沾着好多的碎木茬,站定后向南遥问道:“你真的希望我能留在这个地方?”
南遥瞧着杨思尘眼中忽然漫出来的一片黯然,微微怔了一下,但还是点了点头。
“好。”杨思尘最终还是答应了,“我听你的。”
杨思尘这隐忍顺从的一句话让南遥心里结结实实难受了一下,却没有表现出分毫,只是轻声道:“一个月后,我来看你。”
“来看我还是来接我走?”杨思尘仰脸质问。
南遥顿了一下,说道:“来看你。“
杨思尘低头苦笑一声,没再与南遥说什么,擦过清和的身旁跨入剑观之中,南遥从门外已看不见他的身影。
怅然望了观门一阵后,南遥向清和道了一句:“多谢。”
清和抿嘴摇摇头,问道:“你真的打算让他一直待在这里?”
南遥淡淡一笑,说道:“别的地方我不放心。”
清和慢慢点头,没再说什么,转身望向观内。杨思尘孤零零坐在院中的石板地上,背影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