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情分二字太重。
林江宇站着沉默了良久才转过身,走向身后的南遥,低着头淡淡问道:“你看着这些,会不会难过?”
南遥一怔,低声道:“你在怪我。”
林江宇却拼命摇头,他知道南遥有自己的苦衷,也知道这是这里的人们躲不过的一场天命。
“我难过。”林江宇只低声说道。
南遥目光暗淡,思量了一下后,凑上前去,轻轻环住了林江宇。在林江宇面前,南遥第一次觉得自己竟冷漠得已然有些麻木。
而南遥怀抱真冷,冷得林江宇不禁抖一下,伏在南遥耳边,轻声问了一句:“南遥,如果这日,是我被埋在了沙土之下,你会不会来救我?”
南遥没有回答,只是慢慢将林江宇环得更紧了一些。
林江宇抵着南遥的肩膀苦笑了一下,又在他耳边道了一句:“多谢。”说罢挣脱出南遥的怀抱,牵上一旁跛了脚的红枣马儿,“葬好杨仁一家后,我便要去京城。”
“我随你一起。”南遥说道。
林江宇一愣,微微笑了一下,指了指身边的枣红马儿,“可惜我的跛马走得慢。”
南遥微蹙着眉头,重复道:“我随你一起。”
第18章第十八章 何为名姓
物阜民丰的京城,官贾游侠清闲之余,总要找点儿乐子。嘉赐赌坊便是一个绝佳的地点。
五月初三,这赌坊开了场特别的赌局:斗蟋蟀。
赌场中间的梨木长桌前,坐着一个满脸得意的紫衣公子,他面前缸中的金翅蟋蟀刚刚咬败了两只前来挑战的对手,赢得满堂喝。
“静一静静一静,咱们陈公子说了,今儿也不难为在座的各位,只要你手里的宝贝能把咱们陈公子的金翅大将军咬败一个回合,那就赏白银万两!”赌场的牙行拍着桌子吆喝着,“怎么样,在座的各位,这买卖可一点儿都不亏。”
白银万两当真不是个小数目,梨木桌旁围着的人们啧啧嗟叹,但就是没人敢上前,因为都被这勇猛的金翅蟋蟀吓怕了,可偏偏这牙行说的话还特别馋人:
“万两白银啊各位公子们,咬败一个回合就成,说句不好听的,最后咱家手中的蟋蟀被咬死都不亏啊。”
围观者议论更甚,但仍是无人出头,须知赌博是双方都要押上同样筹码的,似乎谁也不愿意冒如此大的风险。
梨木桌旁的陈公子表情愈发得意。
谁料此时,人群中却站出了一个人,这人一身黑袍带着黑色的面巾,恶煞一般,唯有一双有神的眼睛露了出来。
黑袍男子冷笑一声:“我来。”
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