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帮我,我这脸随便一气都红。”
“……喔。”
“你不相信我说的?”
“不信,二爷撒谎时,双眼就不敢对上人。”燕回很认真地道。
李叔昂抬眼瞪去,恨燕回就像他肚子里的蛔虫,什么事都瞒不过他。“你到底是来找我做什么的?”
“有人找二爷。”
“谁?”不会又是那冤家吧。
“一位赵爷,拿了一套翡翠头面要买卖,魏灿不敢作主,我便领了赵爷来,这会赵爷和魏灿在屋外侯着。”
“魏灿不敢作主?”李叔昂微扬起眉,想了下。“把人带进来吧。”
“是。”
一会,燕回把人给领进书房,李叔昂起身施礼,不着痕迹地打量着赵爷,噙笑向前。“幸会,在下姓李,是牙行老板,家中行二,阁下是”
“在下姓赵,是南方湎宁城的商,听闻李家牙行有一月两期的黑市叫卖,趁着运到北方,便将府里的传家宝给带来,想转卖求现银。”赵爷说着,将手中的木匣往桌面一搁。
李叔昂打量着黑底描金的漆盒,浓眉微微一扬,状似漫不经心地问:“好端端的,赵爷怎会舍了府上的传家宝?”
“只因家母重病,得要灵药才能医,这传家宝不过是身外之物,能让家母病体痊愈才是要事。”
“说的是。”李叔昂打开了漆盒,翻开红缎,搁在最上头的是一件捻金丝翡翠蝴蝶顶花,一片片翡翠薄如蝶翼,以金丝巧妙交缠,缀以东珠。“赵爷,这可是件宝贝……不得了的宝贝。”
“李二爷真识货,一看就晓得,要不是家母重病,这等宝贝真是舍不得变卖。”
李叔昂轻点着头,将上盘取出,瞧见中层摆放着一对耳挖子和掩鬃,而这最底层搁的便是几对耳环钗簪。所有的首饰用的是同样质地的翡翠,是王朝里早已经绝矿的蓝翡翠。
“说的是,这宝贝要是在我手中也舍不得变卖。”李叔昂端起了和气生财的笑,问:“就不知道赵爷想要的是什么价?”
“变卖传家宝,赵某愧对先人,要是不能卖个好价,恐怕就连须宁城都回不去了。”赵爷笑得无奈道。
“那倒是。”李叔昂慢条斯理地将首饰全都搁回了漆盒里,笑问:“咱们得合议出一个彼此都满意的价格,才不让赵爷愧对先人。”
赵爷闻言,心里大喜,随即朝他比出一根手指。
“一千两?”李叔昂笑问。
“一万两。”
李叔昂笑意不变,将漆盒推往赵爷的方向。“恐怕赵爷得另觅有缘人。”
“为何呢?难道这套头面不值这个价?”赵爷不解问道。
“这要怎么说呢?头面这玩意儿,一来重质,二来重艺,这翡翠确实相当上等,但这套头面却不见金匠的落款,实是一大损失呀。”
“就算并非名家之手,可光看这项花玲珑细致,任谁都看得出这套头面绝非一般金匠制作,赵某认为开价一万两压根不为过。”
“那就请赵爷带回吧。”
“李二爷……”
“赵爷,咱们这么说吧。”李叔昂走到书桌上,拿起了一只玉笔洗。“瞧,这笔洗不过是中等的青玉,要是只算玉质,不过就值几十两,然而这上头有雕字,玉雕师乃是这两年声名鹊起的姚立,学宋繁的平江月的样式,这只玉笔洗光是买价就从五百两起跳,我搁着不卖,是因为我认为往后的几年,姚立和宋繁的名气会耳愈发的好,届时要再翻一倍也不是不可能,而赵爷那套翡翠头面确实是巧夺天工,但无名无印,我只能计算翡翠的买价,至于这份手艺是无法估算的,还请赵爷海涵。”
赵爷听得一愣一愣,虽然心里不服,却也觉得他说的好像有道理。“既是如此,李二爷想开什么价?”
“一千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