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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_4

整个过程,擎苍都在不停地埋怨为什麽要举办这种低级的比赛,完全只看到几个跳梁小丑在耍宝而已。

什麽,你竟然管那些飘来飘去没有一点攻击性的东西就法术?拜托!连凡人用的烟花都比他们有攻击力吧!

当然,擎苍看不下去的主要原因是,就这种毫无意义的比赛,还要害怀了身孕的苏颜夕浪力来观看!若是宝宝有那麽一丁点儿的闪失,叫你们赔命都不够!

因此,为了使得苏颜夕能够早早得到休息,擎苍从不等一方求饶投降,只要场面上分出了优劣,他便立刻判定处於上风的一方获胜。

在一旁观战的苏颜夕很想斥责他这种搅乱比赛秩序、缺乏体育道德的行为,但想到对方这般考虑都是为了自己,而自己还欺骗他,在感动与内疚的情绪交杂下,他最终还是没有忍心开口。

不过比赛的结果还是基本符合大家的预料。

第一名,楚寒清──风雷属性,筑基中期。

作为另一名长老,掌门的师弟,掌握风、雷两种变异属性,这个第一名自然是实至名归。无论是攻击极其霸道的雷法术,还是辅佐性的风法术,都让楚寒清运用的得心应手。而在风、雷两种法术体系中,楚寒清明显更喜欢雷法术,他自己暴躁冲动的性格,与雷法术的强大破坏力相得益彰。

第二名,承陌──水属性,筑基中期。

虽然是门派中最为年幼的,但作为苏颜夕的第一个也是最受苏掌门喜爱的一个弟子,自身勤奋努力不说,还经常受到苏掌门的私下指点。承陌是单一的水属性,力可以集中於一类法术,加之他本身执著的性格,因此在水法术的钻研上也略有小成。他的法术以防守为主,一道道水流将他周身缠住,防的是滴水不漏。同时柔中带刚,趁对方不注意时,水流便立刻化作蛟龙,向对方的咽喉咬去。

第三名,萧念──五行属性,筑基初期

萧念的天赋虽然极好,是修真界少见的五行属性,但他为人贪於享乐,长长流连於纨绔子弟的生活,因此在修炼上并未上多少的心。但这几个月来,也不知是受了什麽刺激,挥别了山下的烟花之地,拒绝了朋友的游山玩水,真的在房中闭关修炼起来了。虽然现在五行法术配合的还不熟练,但假以时日,必将是一代高手。

第四名,秦非──火木属性,筑基初期

秦非资质虽不及前面三位,但也算出色。而且相比之前三位的不同,楚寒清完全根据自身喜好运用法术,承陌的法术单一,萧念法术过杂、却没有连贯性,秦非在火木两种属性的法术运用上,明显更为聪明和成熟,而且极具观赏性。一朵朵牡丹开得绚烂,迷惑著人的眼球,使人如同身处环境。美丽之下,火鸟如同是花上的毒刺,从旁偷袭。由於秦非只为了晋级前五,所以还没有用上他的杀手锏──符咒。否则,实力只怕仅次於楚寒清。

第五名,狐言──火属性,三品九尾狐,筑基中期。

乍见狐言出现在比赛场上时,著实吓了苏颜夕一跳。但狐言以自己虽然是苏颜夕的灵兽,但同时也身为门内的一份子,当然有机会参加。剑门的邀请中,又没说灵兽不得入内。苏颜夕想想有道理,而且狐言的实力确实不俗,实战经验又比其他弟子更为丰富,他便同意了。

身为九尾狐,狐狸的看家本领还是幻术。因此,虽然他有筑基中期的修为,但对上意志坚定者,如秦非,还是没有多少的办法。

五名弟子选出来後,苏颜夕命令他们在最後一个月通通由擎苍进行集中特训。并且下足了血本,每人派发足够的丹药,藏经阁的书籍随便翻阅,只求在剩下的一点时间里,能提高一分,便多一分拿奖励的可能。

88第一个吻

所谓特训,实则就是由擎苍对他们五人进行惨无人道的虐待!以擎苍金丹初期的修为,就算五个人联手都不是他的对手,何况是一对一的单挑。不过擎苍对虐待这几个後生晚辈也没多大兴趣,他显然更关心站在一旁观战的孕夫。

比如一直站著会不会觉得累啊,漫天乱飞的法术会不会影响到胎气?哎,叫他好好待在房间里休息不肯,偏偏要来这里监督训练情况。

擎苍不敢对苏颜夕大呼小叫的,只好把一腔怒火发泄到了受训对象上。

“你是眼睛瞎了还是手残了?你这风刃是往哪里打?”擎苍一边数落,一边挥手就是一个水弹,对著楚寒清的脑门直接砸过去。水弹威力不大,但还是把对方砸成了一个落汤鸡。

“什麽嘛?”浑身湿透的楚寒清嘴里不住嘟囔,“明明和师兄是反方向,怎麽可能伤到他啊,太紧张了吧。”

楚寒清虽然说得小声,但这并不表示非人类的擎苍就听不到。

“什麽?你刚才说什麽?反方向的攻击就砸不到人?”擎苍咧开嘴,露出一口白牙,明明是个灿烂的笑容,却让人不禁毛骨悚然。

楚寒清不自觉地往後退了一步,戒备地盯著擎苍的双手,只要那双手一动,他就赶紧运用风疾术跑路。

尽管他已经提高了警觉,但擎苍的实力与实战水平,又怎麽会是他这种乳臭未乾的小子可以提防的。

楚寒清只看到两只手挥动的残影,但没有任何的动静,当他以为刚才不过是自己眼光是,一股巨大的力量突然打在他的背上。

楚寒清被往前推了数十步,才好不容易止住身影。但经此一击,他也面色苍白,差点就当场吐血了。

而罪魁祸首的擎苍还像个没事人一样,特别从容并且有礼貌地向楚寒清的师兄解释道:“这也是一种锻炼。”说得像自己完全是为了对方好一样。

苏颜夕扶额,对天妖无耻程度深有体会的他,决定放弃和他探讨锻炼和故意伤害之间的尺度问题。

“楚寒清,怎麽样,可以继续吗?”苏颜夕问。

“师兄,我没事!”其实胸闷,如同有血块压在胸口一样的难受,但听到师兄关切地询问,楚寒清还是立刻表现得像个男子汉,摆摆手,示意自己很好。

“你去旁边休息,下一个,承陌。”苏颜夕哪里不知道自己这个师弟爱逞强的毛病。

“我……”还能坚持的,一点事都没有,师兄你放心。

楚寒清才吐出一个音节,後面的话都连发声的机会都没有。

旁人只能看见他嘴在动,但就是听不到任何声音。

怎麽回事,我变哑巴了?

楚寒清紧张地看向秦非,指手画脚地和他比划。

秦非指指他,再指指擎苍。就算楚寒清再笨,也明白了。

自己是被那个小气的那人下禁音结界了。

擎苍可不会理他的反应,而是径直走向苏颜夕,一手自然得扶在对方的腰上,关切地问道:“掌门大人,这里太阳大,不如回房间休息可好?”

在众人面前,他可不敢叫苏颜夕腻称。之前因为他在大庭广众下喊了一声宝贝,就被这个别扭的家伙踢下床三天三夜,连床边都没摸著……

“出来走动走动,对身体有好处。”苏颜夕抬头看了看天,发现太阳明明都躲在云层里去了。不由黑线,然後客气地回绝掉。

擎苍却对自己睁著眼睛说瞎话毫不为意,还以为苏掌门是不放心几名弟子,连忙承诺:“你放心,我也是乾阳门的一员,当然会尽心尽责、好好调教他们。”

苏颜夕见擎苍这麽保证,便没再坚持,转而说:“那这里便交给你了,我去看看独伢,许久都没见他了。”

擎苍没料到是来说服他会放休息的,结果这家伙就找到了事情做。想劝他,但又怕惹他生气,张了张嘴,还是没有开口。

苏颜夕独自走向灵兽园,老远就看见一只狗撒腿在绿色的草地上奔跑,啃著一根骨头玩。

这只大狗浑身毛发雪白,没有一丝杂色,身形矫健,一看就是优良品种。

看到这个场景,苏颜夕不由觉得似曾相识,这不就是现代社会逗狗的场景吗?还是一条血种纯正的名贵狗!

可那应该是一条有著隐藏血脉的四品风狼好不好!

本来兴趣满满的苏掌门立刻像泄了气的皮球,对这头不思进取的灵兽只剩下郁闷的份。

苏颜夕走过去,像对著坏学生展开教育的老师,循循善诱,“独伢,你和狐言在一起住,习不习惯?”

独伢低头拨弄那根骨头,从右爪拨到左爪,再从左爪拨到右爪,就是不抬头理会一下他的主人。

苏颜夕忍!

“你看,狐言都会变成人形了,你有没有问过他方法?”

独伢把骨头含在嘴里咬了咬,再吐出来。

苏颜夕再忍!

“还不会变成人形也不急,最要紧的是有没有学会什麽法术?”

独伢把骨头一爪子拍开,再屁颠屁颠地跑过去捡,玩得兴高采烈的。

“比如风刃呢?”

苏颜夕问得和颜悦色,其实心里在咆哮:那可是风属性最低级的法术了,你要是再不会,老子就把你烤了吃了算了!

独伢似乎是被苏颜夕弄烦了,终於弃了那根骨头,歪著脖子瞥了苏颜夕一眼,然後张开嘴:

“吼!”

瞬间,一把由风组成的利刃,以肉眼看得见的形状,向苏颜夕的方向砍来。

苏颜夕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就眼睁睁地感受到那锋利的风从自己耳边疾驰而过。黑色的发丝随著风扬起、飘散。

“你在做什麽!”

男人的怒吼在苏颜夕耳边响起,接著苏颜夕整个人被揽进了一个坚实有力的臂弯,但前面的独伢就非常可怜地承受著男人愤怒的攻击。

“唔……”皮糙肉厚的白狼即使被男人一击打飞出去,也像个没事人一样,匍匐在地,生龙活虎。但这个二货还是分不清敌我情势,依旧朝著苏颜夕乱吼乱叫。

“闭嘴!”擎苍凶狠地吼了一句,让他安静下来。然後转头对上苏颜夕,就立马变了一副模样,紧张地问道,“有没有事?”

“没事没事。”苏颜夕摇头。

被那双如黑曜石般的双眸如此紧张并关切地注视著,即便是铁石心肠的人,也会在心中升起一片暖意。如同是从层层云中露脸的太阳,只那一丝的光亮,便温暖了大地。

何况是与他朝夕相对了两年的苏颜夕。

“擎苍。”

苏颜夕低声唤出这个名字,然後踮起脚尖,在男人那薄薄的嘴唇上,落下一个轻吻。

他与他之间,第一个发自内心的吻。

89浮游秘境

一个月後,生存大赛即将开始,苏颜夕带著楚寒清、承陌、萧念、秦非和狐言前往邀请函中所写的比赛地点。

擎苍原本极力制止苏颜夕亲自前往的。

开玩笑,这可是要去一周时间的,如果有个闪失怎麽办?

苏颜夕以自己身为掌门、必须参加为理由,直接反驳了他的提议。

“那我和你一起去!”擎苍觉得,让他待在山上担心对方的安慰,他一定会担心地疯掉的。

苏颜夕瞥了他一眼,说:“想被人活捉?别忘了,天妖的血可以入药,天妖的骨头可以炼器,天妖的眼睛是最好的灵石,蕴含著有著取之不尽的灵力。”苏颜夕说得慢条不紊,说完,挑了挑眉,问:“你真的确定要和我去吗?虽然只是剑门的一个秘境,在剑门身为七大门派之一,实力……”

苏颜夕故意拉长了音调,话不用说得太明白,点到为止最好不过。

擎苍动了动嘴,想说,但想了想,又实在想不出什麽好反驳的。

他将苏颜夕揽进怀中,将头搁在他的肩膀上,声音闷闷的,说:“好吧,宝贝。”

擎苍最终还是妥协了,经历过人类修士对天妖的屠杀,对於人类的贪婪,他的感触还是很深的。“那你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要逞强。”

“恩。”苏颜夕点点头,让他安心,“我不过是做个门派代表,又不是去参赛,而且在剑门的地盘上,更不会有什麽危险。”

这次生存大赛的比赛地点是浮游秘境。

所谓秘境,就是一个独立的空间,有一个入口,是与这个世界连接的一道门。入口的大小不一,地方不同,甚至有些秘境的入口是固定不变的,有些则会不断变化。

秘境分很多种类。

首先,大小不同,有些可能大如一个国家,有些则小如一个岛屿。其次,里面的生态情况各异,有些富饶地让人贪婪,有些则荒芜得无任何生物存在。最後,最重要的一点,秘境的入口之所以被各大门派严格掌控著,主要原因就是里面有许多珍贵的材料!

而剑门所掌握的浮游秘境,其实是很普通的一个,能够开发的资源早就被开发完了,因此剑门才如此大方地拿出来作为比赛场地。

而所谓生存大赛,其实规则也相当简单。各门派为一个队伍,由五名金丹期以下弟子组成,所有的队伍进入浮游秘境一周,一周後,以各队集金焱兽眼睛的多少来决定本次比赛的排名。

浮游秘境内,是整片的森林,时而有不知名的动物从天空略过,或是从灌木後面探头。一轮明月高悬空中,显得安静而又祥和。

森林的某处,一簇篝火在熊熊燃烧,火苗窜动。而风格各异的五个帅哥正围著篝火,席地而坐,不知在商讨著什麽。

“这就是浮游秘境的大致情况了,你们有什麽意见。”一个看起来温和的男人用一根树枝,在地上画来画去。

这种做事缜密,在进入秘境前就想到要搞一张地图来的,当然就是包揽乾阳门大小事务的秦非。

“秦非,你好厉害啊。”一个清秀异常的少年崇拜地看著他,少年的双眸透著天真和单纯,像小鹿一般惹人怜爱,“哪里弄来的地图?”

对於称赞,秦非并没有过多露出喜色,解释道:“前几日在剑门驻地,我从一个外门弟子那里买来的。”

“哇。”承陌感叹,怪不得人人都夸秦非聪明,果然是这样。

而另一个英气十足的少年则是按捺不住了,急著问道:“光有地图有什麽用,十支队伍,但只有七只金焱兽,我们一定要抢在他们之前才行。”

性格如此冲动的人,不是楚寒清是谁。他已不再是与苏颜夕初遇时虎头虎脑的少年,现在剑眉星目、英气逼人。

秦非又在地上开始画起来,他一共圈了三处地方,说:“金焱兽是金、火两种属性,喜阳,喜岩石,因此,最有可能在这里、这里和这里。”

“好!”楚寒清“刷”的站起身来,“我们这就去!”

“等等,”秦非拉住他,“我这里还有一些关於金焱兽的情况,不如听完,我们再采取行动。”

出於对秦非的信任,楚寒清从善如流地重新坐下。

“金焱兽,善火术,鳞片坚硬,虽是三品灵兽,但实力不低於一些二品灵兽,只能智取,不宜硬攻。”

“为什麽?”坐在一旁沈默许久的俊逸青年突然开口,目光却是死死地落在拉扯楚寒清袖子的手上。

也不知秦非是不是注意到了这异样的视线,总之他很自然地抽回手,然後又非常自然解释道:“你们有没有注意剑门所宣布的比赛规则?”

“以各队集金焱兽眼睛的多少来决定本次比赛的排名?”一直在拨弄火堆的妖媚男子接口问道。

萧念不悦地瞪了一眼,似乎是对狐言抢他的话很不满。

“不错,”秦非点头,“规则过於简单,完全以结果定胜负,没有提及任何违规的行为。那也就是说,剑门是默认队伍之间发生争斗的,并且死伤不论。”

“什麽?”

“啊?”

楚寒清和承陌几乎同时几乎出声,萧念也露出讶异的神色,唯有狐言依旧淡定,对这种修士间的内斗,司空见惯了。

“所以,我们在狩猎金焱兽的同时,也要保持体力和警戒,防止其他队伍偷袭。”

“恩。”最为冲动的楚寒清也冷静下来,郑重地点了点头。

“而且,”狐言说,“你们有没有注意到另一件事,每个队伍进入秘境的时间是错开来的,我们至今没有碰到过其他队伍。”

“就是说,”秦非接口,“现在我们完全不知道其他人身在何处。”

秦非话一出说,其他人皆觉得背後一凉,不禁打了个冷颤。

原本看起来静谧的森林,立刻变得危机四伏起来。那月光没有照到的地方,黑暗中不知是不是有著一双眼睛,潜藏著怎麽样的危机。

90都是八卦的人

山林间,晚风轻轻地吹过,吹动树叶发出“悉悉索索”的细响,在月光投下的地方,群魔乱舞。若是换做了苏颜夕,一定要大呼,这分明就是鬼片的拍摄现场。

“好了,找金焱兽的事明日再说,”秦非开口安抚大家,这个导致众人紧张的罪魁祸首反而显得特别冷静,“虽然第一日应该是处於试探的极端,其他几个小队都不会出手,但为了安全起见,还是留下两个守夜比较妥当。”

众人一听有理,纷纷点头称是。

随後,秦非又向狐言看了一眼,两人都是冰雪聪明的人,无需言语,便知道了彼此的意思。因此,狐言颔首後,秦非又说道:“今晚便由我和狐言守夜,其他人先睡吧,养足神,才能应付接下来的比赛。”

“那今晚辛苦秦师兄和狐言师兄了。”承陌乖巧地谢道,找了靠近火堆的地方,和衣睡去。

“明天晚上我替你们。”一心想著抓金焱兽的楚寒清也同意道。

“不好。”一声不和谐的抗议声响起,引来众人纷纷侧目。

迎上几道或是疑惑或是不解的目光,向来以自我为中心的萧念就是板著脸,将不悦尽数表现在了脸上:

刚才那算什麽?!一个投去个目光,另一个就立刻心领神会,你们才认识几天,就这麽心有灵犀啊!

萧念心里不爽,自然梗著脖子,态度坚决:“今晚我守夜。”

与他相处了这麽久,对於他的少爷脾气,承陌和楚寒清都是深有体会。但突然提出这样诡异的要求,结合之前两人的种种情况,就连反应迟钝的楚寒清都察觉到异样──

有八卦!以萧念火暴的性格,说不定要大吵一场?

两人眼睛一亮,将投向萧念的目光,又都立刻投向秦非,等著看他怎麽处理。

“狐言,那你和萧念换一下。”出乎意料的是,秦非说得异常的平淡,仿佛不过是一件再小不过的小事,“今晚我和萧念守夜,明晚你和楚寒清。”

“没问题。”狐言应道。

安排定後,承陌、楚寒清和狐言各自躺在地上或是背靠著树干沈沈睡去──当然都是在装睡听八卦而已。

萧念就坐在那儿,专心致志地用一根树枝挑拨著柴火,也不说话。秦非也坐在那里,拿出随身带著书,接著火光翻阅起来。

他们两人像没事人一样,惹得想听八卦的几人却是乾著急。

“怎麽还没行动?”楚寒清向狐言眨眨眼,这只狐言最通不过人情世故。

狐言确实抿嘴一笑,不答,闭眼睡去。

就你不好奇不八卦,你就装吧!楚寒清胸闷,转头向承陌眨眼询问。

“我也不知道啊。”承陌摇头表示不知。

“你说他们两最近怎麽了,以前形影不离的,现在却跟陌生人一样。”楚寒清问。

“我也不知道啊。”承陌再次摇头。

於是,楚寒清更加胸闷。不过好在那两人有新动向,立刻吸引了他的关注。

只见萧念起身,走到秦非面前,“你──”

“嘘……”秦非竖起食指放在嘴唇上,做了一个悄声的手势,然後从怀里掏出两道禁音符咒,在地上贴好。

我操!见到秦非的举动,楚寒清恨不得跳起来把那两道符咒给撕了,好你个秦非,这种事情有必要这麽谨慎吗?!

他满心期待,结果落了个无疾而终。就见他们嘴唇在动,但根本就听不到在说什麽!

楚寒清今天第三度胸闷。

算了,反正八卦也听不著了,不如养足神明天抓金焱兽去。这麽想著,他捂著胸口,翻了个身便睡去。

作家的话:

对不起,今天开始恢复更新

91那晚发生了什麽

橘红色的火苗跳跃钻动,映照在男人白净的脸上,平日看起来傲慢、飞扬跋扈的人,此刻竟透著些许的妩媚来。

打量了一会这张从小看到大、却怎样都看不腻的脸,秦非像是忽然意识到主仆有别,又重新将视线移回地上,目光投向火堆。

这种漠视的举动无疑更加刺激了萧念,他往旁边迈了一步,挡在秦非面前,双手抱胸,居高临下地质问道:“什麽意思?”

“少爷不如先去睡吧,等下半夜我再叫醒你。”说话间,秦非依旧低著头,也不知地上是有什麽好看的,让他如此出神。

“不许叫少爷,说了多少次了,秦非,叫我的名字。”萧念强硬地纠正道。

“萧念。”

“你──”萧念气结,明明对方按著自己的命令做了,可为什麽自己反而更加生气?这明明是尊敬,但透著该死的敷衍口吻是什麽意思?“秦非,抬起头来看著我,再说一遍。”

“少爷,别闹了,现在正值非常时期,一切等比赛过後再说,如何?”

“你说我闹?!”萧念怒极反笑。

“不敢。”

秦非立即否认,但他那恭谦的态度,更让萧念火大:“这段时间究竟是谁在闹?”

面对质问,秦非只是将头低得更低,没有再说话。

他越是如此,萧念便越是生气,“秦非,你自己说,这些天来故意对我不理不睬是什麽意思?”

“我没有……”

“你还敢说没有!”萧念强硬地打断秦非的解释,环住胸口的双手“刷”的放下,握成了拳头。

秦非见他的手在微微的发颤,像是随时会爆发会揍过来发泄一般。秦非抿紧了嘴唇,等待男人落下来的那一拳。他知道必定不好受,但那也是他应得的。

谁叫他那天犯的错,正是他一时迷了心窍,让他的自制力在刹那间被情感给控制。

然而,意外的是,拳头并没有落下。

秦非抬头,却见萧念握紧的拳头又重新松开,然後长长地吐了口气,像是下定了极大的决心似的,缓缓地开口:

“那天晚上我没有睡。”

低沈的声音如催眠的乐章,在寂静的树林中流淌,婉转而压抑。

秦非吓了一跳,一下子愣住了。他张了张嘴,但还是没有出声,选择等著对方继续说下去。

只见萧念不断地将双手重复握紧又再度松开,他尝试著调整自己的呼吸,让自己尽量冷静下来。一直放在心口缠缠绕绕,反反覆覆地如同一条藤蔓,於胸口纠结。

他本不想说的,但偏偏又放不下。

没错,便是那天,他们无意间闯入苏颜夕的房间,看到了那情欲的一幕。思绪就像被猛地撞击了一下,无数曾经的忽视的细节汹涌而来。

那晚,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然後他听到房门突然被打开,偷偷得瞥了一眼,发现是那熟悉的身影背著月光而来。

疑惑,不解,但又有莫名的期待。萧念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他只知道自己的心,跳得飞快,快得像是要跳出胸膛一样。

接著,一种柔软、温热的触感,落在唇间。

那一刻,萧念不知被什麽突然击中了心脏。

可随後,并没有发生他心中期待的任何事情,反而留下了男人轻轻的叹息。

然後,随後……再随後……就没有了!

这混蛋开始对他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只将他当一个普通的同门,让从小到大便受到秦非妥当周到照顾的萧念如何受得了。

“那天晚上,你亲我了。”萧念说得肯定、固执,甚至带著点偏执,“我知道,我没有睡著。”

空气仿佛一时间被凝固,叫人觉得窒息,呼吸困难。秦非的胸膛在激烈的起伏,一向冷静、机智的他,此刻却像被人掐住了咽喉,想说话,但没办法发出声音来。

四周静得叫人难受,更压得萧念心烦意乱。他恨恨地瞪著面前这个把头低得很低的男人,心中涌上莫名的怒火。

“秦非,你究竟是什麽意思,今天你非要给我说清楚!”

什麽冷静,都他妈的滚蛋吧!他就是要这个男人说清楚,这麽不明不白的吻究竟是怎麽回事!

平时一副明得到死、任何事情都能照顾周到、任何人的心思都能猜出一二,怎麽偏偏在这种事情上,就这麽胆怯呢!

“说一句会死啊!”萧念几乎是用的吼了。

实在被逼的没办法,也知道以萧念的性格,不问出个所以然来,势必不会罢休。因此,秦非站起身来,有些无奈地开口:“少爷……”

“叫名字!”萧念没声好气地打断。

“萧念……”

两人站得极近,不过一个拳头的距离,四目相对,似有千言万语,又像无从说起。

“快说!”萧念板著脸,催促道。

“我……”

萧念抱胸,看起来是一脸的不耐烦,但心脏狂跳的速度,只有他自己知道。

而他等到的,不是期待的那句话,而是──

“小心──!”

随即,他被一股力量扑倒在地,一声恐怖的怒吼震耳欲聋。

“金焱兽!”

92面对金焱兽

这麽大的动静,连早就睡下了的楚寒清等人也都被惊醒过来,坐起身来,慌张地看著眼前的景象。

“怎麽回事?”楚寒清还睡眼惺忪。

“这……这就是金焱兽?”承陌看到眼前的灵兽,目瞪口呆。

如犀牛一般粗壮的身体,全身布满了金色的鳞片,在月光下泛著金光,甚为渗人。

众人看著面前的庞然大物,除了见多识广的狐言外,其他人都是一副骇然的模样,都忘了刚才还在信誓旦旦地说,要猎杀金焱兽的事情。

当然这也不怪他们,在乾阳山上,灵兽只有狐言和独伢。狐言常以人形出现,而独伢更是如一条大狗,毫无杀伤力可言。第一次见到如此凶猛的灵兽,也难怪他们会手足无措。

“大家……咳咳……”秦非从地上爬起身来。

“秦非,你怎麽样?”萧念看著他摇摇欲坠的身体,心中不由一紧。就在方才,这个男人想都没想,便将他压在身下,用自己的身体保护著他,不让他受到一丝伤害。

“没事,”秦非摆摆手,让萧念宽心。然而实际上,刚才金焱兽的攻击虽然只是擦到了边,但还是让他体内气血翻滚,相当的不好受。由此可见金焱兽的攻击力之高,传言所说毫不夸张,使他不得不提高警惕,“所有人集中在一起,承陌保护大家。”

“啊?”

“好!”

承陌和楚寒清等纷纷回神,聚集在一起。承陌发动水盾,将众人护在其中。

在平日里,他们都已经听惯了秦非的命令,在这种慌乱的时刻,也全然不及思考,本能地信任对方,按照他所说的做。

“承陌,负责防御。”秦非分配工作。

“是。”承陌认真地点点头,手势变换间,刚才环绕著他们的水盾,分裂成一个个小盾牌,挡在每个人面前。

“楚寒清、萧念和我负责进攻。”

“好,我早就迫不及待了。”

楚寒清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萧念瞥了秦非一眼,见他脸色苍白,尽管心里担心,但没有说出来。

“幻术对金焱兽没有用,狐言负责随时支援,并留意四周的动静。”

“嗯。”狐言应道,同时瞥了眼那个看起来甚至有些文弱的男人,却一下子就激励了大家,并将队伍重新整合,安排分工。

其实这些他也同样可以冷静地处理,但他知道绝对不会有秦非这样的影响力,这也是为什麽狐言一直没有出声的原因。

总之经过秦非的一番指令,五人聚集在一起,蓝色的水盾树立在他们面前。秦非等三人呈半弧形站列,承陌和狐言则在後面。

五人皆是全神灌注地看向那只看起来凶猛的金焱兽,而那只金焱兽也站在原地,迟迟没什麽行动。

“秦非,你不是说这大家伙喜欢太阳嘛,怎麽大晚上的就出现了?”楚寒清问道。

“而且他似乎没有进攻的意思。”承陌补充,否则就凭他们刚才的那阵子慌乱,绝对是团灭。

秦非也摇摇头,表示不知道。他对这种生物的了解,也仅限於一般的资料而已。

就在他们纳闷的时候,却听那灵兽又是一声嚎叫,让他们刚放松的心著实又吓了一跳。

“嗷!”

“搞什麽啊?”本以为是进攻的号角,没想到这大家伙就是在虚张声势,这让楚寒清非常不满,“它是不是看不起我们啊,耍我们玩呢?”

“你当那是独伢?”即便是情况危急加心情不佳,但萧念还是不忘和楚寒清斗嘴。

“萧念,你有脾气对秦非发去。”楚寒清回击。

被戳中痛处的萧念就像只炸毛的猫,身上的毛全竖了起来,“你有没有点人品,竟然还偷听?”

“我……”

“大概他是想和我们玩耍而已。”秦非突然出声,打断两人毫无营养的争吵。

但无疑这句话非常有效果,成功地转移了他们的注意力,两人几乎同时难以置信地问道:“玩?!”

“这也只是我的猜测,”秦非解释道,“你们看,它的体形比书中描写的成年金焱兽小许多,应该只是一只幼兽。”

“幼兽?”其他人皆是吃了一惊,这麽大的块头还叫幼兽,那成年的金焱兽得有多大啊!

“恩,不知道怎麽和他的父母走散了,然後被火光吸引过来。”狐言也同意秦非的猜测。

“所以,这是我们的好机会?”楚寒清试探性地问,但实质看他的模样,就知道他有多摩拳擦掌了。

一只幼兽,无疑意味著防御弱,攻击弱。

“速战速决。”秦非点头,“在他父母赶来之前离开。”

“没问题!”说完,楚寒清便集中神,口中念念有词,嘶嘶作响的雷电在他手指尖跳动。

眼看著楚寒清的大招就要放下来,却突然听到狐言出声制止:

“等等!有人正朝这里赶过来!”

93意外的重逢

在这秘境之中,其他人自然就是某个小队,面对现在这只幼兽,多来一个人,便是多一个竞争对手。

秦非等五人不由提高了警惕,不敢贸然出手,否则在对上金焱兽的同时,背後被人偷袭,可不是什麽好事。

没多久,一行五人便出现在了视野中。

“别轻举妄动。”秦非悄声提醒。

其实不用他提醒,其他人一眼也看得出来,这次来抢猎物的对手,明显不是善茬。

因为这个小队竟是乘坐著一把外形像蒲扇的飞行法器而来!这一行人为两男三女,一名男子坐在最前面操控法器,晚风将他的长发吹散,迎著月光,若不是他身上玩世不恭的气质太突出,倒真有几分神风道骨的模样。

帅哥?秦非他们才没有兴趣呢,乾阳门什麽都缺,就是没缺过帅哥。他们唯一的念头是:真他妈的有钱!

要知道在乾阳门里,也就掌门有个飞行纸鹤,还飞得没比驴跑快多少!由此可见,虽然这次来参赛的都是二三流的门派,但对方无疑也是二三流门派中的有钱人!

当其他几人都在仇富的时候,唯有站在最後面的狐言察觉到身旁小师弟有些不正常。

承陌的面色煞白煞白的,神情骇然,活像见了鬼似的。身体在不住地颤抖,就连嘴唇都在哆嗦,就仿佛是遭受了什麽剧烈刺激一般。

狐言当他是因为支撑水盾而导致灵力消耗过大,便低声叮嘱:“别勉强,水盾可以先撤,不会这麽快动手。”

狐言说完,却见那块湛蓝色的水盾虽然逐渐变得更加透明,颤颤悠悠的,但依然立在众人身前。

“承陌?”狐言再次出声提醒。

承陌却像什麽都没有听见,目光直勾勾地,盯著前方。

狐言不由疑惑,不知究竟是什麽原因,使得这乖乖的小师弟,变成这番失魂落魄的模样。於是,他顺著承陌的视线望去。

秦非?不可能。

金焱兽?不像。

难道是那个看起来玩世不恭的男人?一见锺情!

狐言摇摇头,赶紧否定掉自己这个奇怪的想法。

而这个时候,对方的蒲扇法器也飞到他们身边,保持了一个进可攻、退可逃的安全距离。一行五人落了地,为首的男人随之起蒲扇,向前迈出一步,同时抱拳对秦非等人,说道:“潜苍派,温斐。”

尽管双方是竞争关系,但不得不说,对方俊朗的面容,笑容洋溢,有种让人不自觉便放下了戒心。

同样在各种场合都长袖善舞的秦非也非善茬,露出善意的微笑,彬彬有礼地回道:“乾阳门,秦非,幸会……”

“哥哥……”

柔弱的声音打断秦非的说话,轻如蚊吟,甚至还带著些颤抖,若不是几人都是修真者,只怕就要错过了。

而还待要说下去的秦非也因为这两个字猛然停下来,显然是被大大地吃了一惊。应该说,在场的人都吃了一惊。

四人纷纷扭头,难以置信地看向发出声音的人。

“哥哥……”

男孩纯净的双眸中盈满了泪水,仿佛一眨眼,便有大颗的眼泪会落下来,叫人看了便会心疼。他的双唇在打颤,似乎是用了全身的力气,才艰难地吐出两个字来。

潜苍派这边,温斐还不明就里,对方看起来也是个成熟的队伍,尤其是那个叫秦非的,明显是个老辣的人,怎麽突然间就乱了方寸?

而随後又发生了更让他吃惊的一幕,对方队伍中,看起来最年轻的小家夥,竟然向自己这边跑了过来!

这……这是搞什麽啊?

“承陌!”

承陌突然推开众人跑出去,也著实吓了秦非他们一跳,对方态度不明不说,眼前还有一只随时会暴躁的金焱兽。

而那只金焱幼兽看到有人跑动,大约以为是要和他玩耍,一下子变得激动起来。这只灵兽兴奋地朝天发出吼叫,然後扬起四蹄,便向承陌冲过去。

“承陌,小心!”秦非等人紧张地大叫。

金焱兽巨大的动静引来尘土飞扬,逼得众人都不得不往後退一步,哪里来得及营救。

眼看著金焱兽就要撞上承陌,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条由火焰组成的锁链缠上承陌的身体,然後迅速地将他扯了回去。

顺著火链望去,出手的却是潜苍派中的另一名男弟子。

“哥哥!”

承陌一把抱住面前的男人,带著哭腔地大喊。管他什麽金焱兽,管他什麽比赛,管他什麽竞争者,他只要这个人。

他以为失去的,现在失而复得,内心的喜悦与激动,又岂是外人能够明白的。

“傻瓜。”冷峻的男子意外地面露温柔之色,用手指擦掉怀里人的眼泪,虽然那就像断了线的珍珠似的,不停往下掉。

“哥哥……”承陌一遍遍地低声呼唤,生怕眼前这个日思夜想的人又突然消失。他已是眼泪鼻涕一大把,哭得直抽气。之前的委屈、思念都找到了发泄的出口,如同洪水般喷薄而出。

“恩,恩,我在。”承君轻轻拍打他的背脊,像小时候那样安慰这个爱哭的弟弟,然後在他耳边说,“大家都在看著呢,先松开好不好?”

“不要!”在门派里,总是显得乖巧的承陌,在哥哥面前,却像一个没长大的任性孩子,口里不答应不说,还环住手臂,将对方抱得更紧,“我再也不会松开哥哥了……再也不会一个人跑掉……再也不要和哥哥分开……”

哽咽的声音,却意外地坚定。

94暂时同盟

承君无奈,几年不见,弟弟已经从以前那个粉雕玉琢、瓷娃娃般的小家伙,长成了俊朗清隽的少年,但这爱哭和黏人的毛病,倒是反而变本加厉了。

当然,这和他自小的溺爱分不开。双亲去世後,他便又当爹又当妈,对这个弟弟疼到骨子里去了。因此,就算现在情势紧迫,但弟弟哭得这般可怜,他又如何硬的下心肠推开怀里的人呢。

承君边轻拍承陌的背脊安抚他,边向温斐投去询问的目光。

温斐点了点头,示意他放心。

承陌被哥哥抱到一边,安心地窝在哥哥结实的胸膛。可以放肆地哭泣,眼泪浸湿了胸口的衣衫,可以尽情地撒娇,这几年来自己装成熟、装懂事好辛苦。

而在他絮絮叨叨、讲述自己的经历的时候,两支队伍经由温斐和秦非的讨价还价一番,很快达成了协议──在比赛期间结成同盟,战利品平分。

接下来的事无疑非常顺利,面前的金焱兽不过是只幼兽,这边排除两兄弟,还有八个战斗力,没多大力气,便解决了这只金焱兽。

平分战利品後,温斐说:“这里血腥味过重,很容易引来别的队伍或是灵兽,我们还是另找个地方休息吧。”

说完,他又拿出蒲扇,这回蒲扇变得比之前足足大了一倍。温斐拍拍蒲扇表面,笑著对秦非他们说:“你们运气不错,这件法宝刚刚重新炼制过,现在可以承载十人。”

秦非也不同他客气,毕竟现在已经是盟友了,如果连这点信任都做不到,以後怎麽在战斗中把背交给对方呢?

温斐操控著蒲扇来到一处空地,然後有拿出几张符向地面撒去,只听得“噌噌”几张,那几张符纸便逐渐变高、变大,最後成为一间间简陋的屋子。或者说从外形看,这些屋子十分更像现代社会的帐篷

“哇……”

乾阳门这里的四人全都看得目瞪口呆,楚寒清指著那一顶顶帐篷,忍不住发出惊呼。

温斐倒也没有笑话他们一个个是土包子,反而耐心地解释道:“这不过是符屋而已,是修士出门在外的必备之物,可以反覆利用,走的时候起来便行了。不过我们这回就带了五张来,看来大家只能凑合一下了。”

有房子住,总比露天好,秦非他们当然没有异议,而潜苍派这边其他几人都以温斐为首,也没什麽意见。因此分配下来,承陌、承君一间,秦非、萧念一间,楚寒清、狐言一间,潜苍派三名女弟子一间,温斐一人一间。

住进符屋後,承陌没多久便睡著了。一来是今天经历了这麽多,大喜大悲,哭都哭累了;二来是终於又可以躺在哥哥的怀里睡觉,心里满是心安与满足。

“这个黏人的家伙终於安静了?”一个男人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人倚在门边上,歪歪扭扭的,没个正行。没了人前领导者的样子,玩世不恭的模样,更显得十足。

“嘘……”承君不悦地瞪了眼这个不请自来的男人。

温斐无奈,虽然觉得自己很无辜,但面对这个弟控,他还是连忙用食指和麽指按了按嘴巴,表示闭嘴的意思。

对他搞怪的模样,承君早就见怪不怪了,如冰山般的冷峻面容,没一丝的松动。

温斐只好指了指外面,意思是有事找你谈。

承君看了看怀里的弟弟睡得正香,小脸上满是泪痕,那模样看著就惹人怜爱。他不由低头在对方的额头亲了亲,然後小心翼翼地将小家伙放在地上,生怕吵醒了他。

这般温柔体贴的举动落在温斐眼中,别提心里头有多酸了。

95另有奸情

夜色更深了,月亮不知何时躲到了云中,仅凭点点的繁星照亮大地。

温斐却不觉得四周暗,反而觉得这麽的亮堂,让人无法挪开视线。

是的,面前这个男人,双眸如宝石般耀眼,比之天上的星辰也毫无逊色。琥珀色的瞳孔,透著冷漠与坚强。薄薄的双唇紧紧地抿著,抿成了一条线。恍惚间,似乎就是当年初见时,那个一眼便吸引了他的少年。

忍不住伸手拥住眼前的人,略显单薄的身体,却站得笔直,如同松柏。但另一方面,却是僵硬的,即便是亲密的人的拥抱,也不曾令他放下防备。

想到这儿,温斐的眼神瞬间变得深不可测,若不是当初那个恶心的、恋童癖老头子,对还那麽小的承君做了那些事情,承君怎麽会对亲腻的举动如此抗拒!

眼中的愤怒不过是一闪而过,温斐又变成了那个玩世不恭的青年,甚至有著孩童般的无赖。

“你弟弟太黏人了,”温斐将他搁在对方的肩膀上,低声地埋怨,“一直挂在你身上不肯下来。”

“他从小就这样。”承君说。若是换了一个人这麽说承陌,他才懒得解释,只会甩给对方一个冷脸。

只有这个师兄,明明在外人面前显得明能干,门派上下都交口称赞,在自己面前,却任性得像个孩子。

还说承陌黏人,你根本也差不了多少吧。承君在心里叹气,但也只能任由对方明明比自己高大的身体,挂在自己的身上。

而温斐显然对这样的解释不满意,话语间毫不掩饰自己的醋意,“我看他根本是在吃你豆腐。”

边嘟哝著,边侧过脑袋,凑上来便要亲。

承君不易察觉地皱了皱眉,不知是对先前那句话不满,还是对对方轻浮的行为不满。他稍稍偏过头去,避过对方的嘴唇。

这下,温斐的醋劲更大了。他抬起头,故意将眼睛睁得大大的,显得自己特委屈似的,动动嘴唇,但就是不说话。

承君知道这就是他惯用的招数──装可怜,但每每想到这几年来,这个男人对自己的总总好,总总忍让,就无论如何都硬不下心肠来熟视无睹。

“被人看见了不好。”

“有什麽关系,”温斐可是个得寸进尺的高手,尤其是在和承君相处了多年後,更明白自己若不得寸进尺,这嘴边的美味都不知道什麽时候能吃下肚。

嘴唇覆上对方的唇,轻啄一下,见对方没有表现出不耐,便欢喜地又亲上去。

与承君的外表和气质相比,他的双唇,意外的柔软。

含在口中,反覆地吸吮,恋恋不舍。像是小时候吃的糖,甜得让人回味。

吻得投入,温斐一手搭在承陌的肩上,另一只手按在他的後脑勺上,防止他逃脱。然後伸出舌尖,探入对方的口腔,贪婪地汲取里面的唾液,仿佛那是什麽琼脂玉露。

舌头在对方的口腔中翻搅,想要搅乱那颗冰冷的心;舌尖一一舔过对方的牙龈,煽情的,暧昧的,刺激著情欲……

甚至无需回应,无需讨好,这个男人就是能这样简单地叫他著迷……

一如初见……

“你在对哥哥做什麽!?”

突如其来的大声质问,如同一道雷,击中承君的心脏。他想都没有想,一把推开身前的男人,并且往後退了一步,拉开两人的界限。

只见承陌快步跑到承君面前,挡在他和温斐之间,满是戒备地看著温斐。

那模样,就像一只小鹿,却在凶狠地盯著一只老虎。

温斐不以为意地笑了笑,笑容遮掩下,也看不出究竟到底对刚才被打扰的事介不介意。

96兄弟初吻

“我和你哥哥有些事要谈。”温斐说谎从来面不改色。

承陌却依旧警惕地盯著他,显然对他的话是全然不信的。瘦弱的身体护在承君前面,就像生怕被对方抢了去。

温斐耸耸肩,笑得无所谓,意思是,信不信随你。他本来就对这个突然插足的小家伙没什麽好感,甚至醋意十足。

想想看,他磨了承君这麽久,承君一共对他笑过几次?倒是见到这个弟弟,温柔地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若不是对方是承君的弟弟,自己一定会让他直接消失算了!温斐面上充满笑意,内心却在磨刀霍霍。

两人彼此不让,大眼瞪小眼的,那水火不容的氛围让承君都有些尴尬。他拍拍承君的肩膀,关切地问道:“不是睡下了吗,怎麽又醒了?”

平日听来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声线,现在却变得这般温柔如水,叫温斐嫉妒地咬牙。

而承陌听到哥哥关心自己,立刻抛开了心中的戒备,转过身,搂住哥哥的腰,脑袋不住磨蹭著哥哥的胸口,撒娇道:“谁让哥哥偷跑出来的,你不在,我睡不著嘛。”

承君听了不由扬起了嘴角,揉了揉对方的脑袋,说:“都这麽大了,还害怕一个人睡吗?”

虽然听起来是责备的口吻,但话语中满满的宠溺,连温斐都听得明白。

“不管,我就要和哥哥一起睡,”承陌将哥哥搂得更紧,“你们事情谈好了没有?”

“好了,回去吧。”

“还没有。”

承陌心中一喜,正要拉起承君的手便要往回走,却不想被人出声打断。他不满地等著温斐,不明白这家伙一而再、再而三的刁难是干什麽。

这回,连承君看向温斐的眼神,都带著些警告的意味。

相处了这麽久,加之承君本就是个不爱说话的人,仅凭一个眼神,温斐就明白他的意思。他是在告诉自己,不该说的,别乱说。

温斐明白,可他心里就是不舒服。凭什麽这个小家伙就能轻松得到承君的关心,承君的笑容,和承君的拥抱。

“我们的事还没有谈完。”温斐笑得无赖。

“那你们继续谈。”承陌这麽说,但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虽然在承君面前表现的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但这几年的磨练,早就使他的内心比外表成熟许多。

“潜苍派内部事务,不便透露给外人。”

“我是承君的弟弟。”

温斐笑,露出一口白晃晃的牙齿,说:“可他现在是我的人。”

他就像个孩子似的,在像别人炫耀自己的玩具,在别人的羡慕中,得意地宣布,这玩具是我的。

在到男人愤怒的视线後,他形式性地补了一句:“我的意思是,他是潜苍派的人。”

但承陌显然没听进去补充的那句话,他的小脸一下子煞白,梗著脖子问道:“怎麽就是你的人了?”

哥哥是我的才对!是我一个人的!承陌在心中喊道。

“你看,我和你哥哥亲都亲过了。”温斐变本加厉地炫耀、刺激他。

承陌紧咬著下唇,双眼狠狠地盯著对方,像只随时会扑过去的恶狼。

“温斐!”连承君都听不下去了,出声制止他。

温斐摊摊手,一副不是自己想开口,是你弟弟非要问的无辜样子。

承君知道自己辩不过他,转而低头关心承陌的情况。也不知道承陌会不会乱想……

“承陌,你别……”

後面的话没有说出来,因为都被堵在了喉咙中。

承君睁大了眼睛,一脸地难以置信,只怕他这辈子也没这麽吃惊过。

漂亮清瘦的脸在眼前放大,少年特有的清新的味道冲入鼻腔,还有对方嘴唇柔软的触感,那怯怯的眼神,眼底却满是坚决。

承陌竟然在吻他?!

当嘴唇传来湿濡的感觉,承君才突然惊醒,他猛地推开对方。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严厉的、训斥的话刚说出口,对上少年如小鹿般委屈的眼神,承君又忍不住心软和後悔。

“承陌。”承君向前走了一步,走到他跟前,轻声唤他的名字。

“哥哥,你不要我了?”承陌哽咽的声音,听著就让人揪心。黑亮的眸子里,盈著一汪清泉,像是随时都会哭出来一样。

“当然不是。”承君连忙否认。

“那为什麽他可以亲你,我就不可以?”

承君瞪了眼温斐,像是在责怪他,看看,都是你惹出来的麻烦!但再责怪温斐也於事无补,只能柔声安慰承陌,尽可能地解释:“这不一样,他……他是因为……”

承君头痛,他本就不善言辞,而这问题,就像家长向小孩子解释“宝宝是从哪里来的”一样困难。

“因为我喜欢他。”温斐看不过去,帮忙解释,尽管有越帮越忙的嫌疑。

“那我也喜欢哥哥!”承陌立刻接嘴,少年清亮的声音,说喜欢,说得乾脆利落,纯净得不带一丝杂质。

“不是那种喜欢……是……”承君更加头痛,这问题似乎越来越复杂了,尤其是承陌还一脸期待地看著自己。於是,他乾脆选择了逃避,边揉著承陌的脑袋,边说,“这个问题以後你会懂的,现在先回去睡觉,不能拖累大家的行动。”

“哥哥和我一起睡吗?”承陌问,在得到承君的答应後,他欢快地拉起哥哥的手,回符屋去了。

他才不关心,这种喜欢和那种喜欢有什麽区别,这种亲吻和那种亲吻有什麽区别。他只要知道,自己喜欢哥哥,亲哥哥的感觉也很好就可以了。

反正现在哥哥就在自己身边,以後想怎麽亲都可以啊,只要防备著别让温斐那个坏蛋亲到哥哥就好了。

97深吻

承君是劝说了承陌乖乖回符屋睡觉,可另一间符屋内,就没那麽安静了。

“嘶……”秦非疼得直抽气,但不敢发出声音,生怕吵醒身边的人。

两人本来并排睡觉,没想到萧念一个翻身,右手的胳膊顺势转过来,打在秦非的胸口,好巧不巧,正是他今天受伤的地方。

秦非扭头看向萧念,看见对方微微扬起的嘴角,猜不透他究竟是有意还是无意的。

琢磨之际,腰上又是传来一阵疼痛。这回是萧念的脚蹬上他的腰,顺势又翻身回去。

秦非是疼得眉毛都纠结在了一起,但还是咬著下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虽然这麽频繁的翻身频率,傻瓜都知道萧念是故意的,但他就是宁愿装傻,也不愿去点破。

但萧念显然不是那麽沈得住气的人,一边气秦非不理自己,打定主意要给他点颜色瞧瞧,另一边又担心自己是不是下手重了,毕竟他还受了伤,毕竟那伤还是为了救自己所被金焱兽伤的。

这个男人舍身将自己死死的护在身下,任由外面是如何的危机四伏,是如何的天崩地裂,他都用血肉之躯,保护自己不受分毫的伤害。

想到这,萧念便觉得心口一片汹涌澎湃,那激动的情愫,他无暇辨别究竟是什麽样的感情,但他知道,要是让他什麽都不做,他就难受。

於是,萧念“刷”地一下翻过身,这回他乾脆直接翻身翻到秦非身上,也不多言语,也不理会对方讶异的眼神,对著那张没有血色的嘴唇,张嘴便吻了下去。

秦非难以置信地看向萧念,随著那温暖的唇覆盖上来,一时间,他的大脑便是一片空白,耳边一片安静,只听得自己的心跳,响如擂鼓,都快跳出胸膛了。

不……不可以……

只是一时间的失神,理智又重新占据秦非的大脑。即便如此渴望对方的亲吻,那种渴望,疯狂地深入他的骨髓血液之中。

但他知道,他要拒绝,他应该拒绝,他不能不拒绝……

你不过是一时的贪恋,我不能毁了你的一生……

萧念急切地啃咬著秦非的嘴唇,几番想要撬开对方的贝齿,但那个一直对自己言听计从的仆人,这次就是铁了心不肯如他的愿。

不松口也就算了,竟然还妄图推开他?

萧念才刚刚消下去的怒气,一下子又都冒了上来,还比之之前,更加生气。

明明当初是你自己先勾引本少爷的,现在还想翻脸不认帐?本少爷就是要吻你,你还敢嫌弃?

萧念气极了,原本撑在秦非耳边的手乾脆松开,让自己的身体全部压在对方身上。

果然,伤口被压,秦非吃痛,松了口,萧念的舌头便趁机滑了进去。

“唔……唔……”

秦非只觉得天旋地转,不知是因为被对方压得呼吸不畅,还是被对方的舌头给搅的。

萧念是什麽人,纨子弟一个,狐朋狗友一堆,吃喝嫖赌,无一不通。勾栏里的情人,怕是两只手都数不过来。要比接吻的技术,十个秦非都不是萧念的对手。莫说是接吻,只怕秦非长这麽大,连异性的手都没用拉过。因此,他只知道光是嘴唇相触,已是天大的欢喜。哪知舌吻的感觉,竟是这麽的舒服。

“嗯……”

听到秦非发出闷哼,萧念就像受了什麽刺激似的,吻得更加激烈。卷著对方的舌头,含在口中吸吮……

接下来的几日,由於乾阳门和潜苍派暂时结成了同盟,因此猎杀金焱兽也出奇的顺利。除了承陌总是缠在承君身边,半刻不肯离开,或是黏著哥哥说话聊天,典型的出工不出力。而向来黏在一起的萧念和秦非,却不知何故,矛盾变得越来越大,互不理睬不说,秦非还主动要求和楚寒清换房间睡。

撇去这些不说,其他方面还是令人满意的。两支小队合力一共猎杀了四只金焱兽,并击退了几次其他小队的偷袭。

眼看著一周之期将至,众人心中都或多或少松了口气,最後的参赛名额,看来是十有八九有戏了。

97深吻

承君是劝说了承陌乖乖回符屋睡觉,可另一间符屋内,就没那麽安静了。

“嘶……”秦非疼得直抽气,但不敢发出声音,生怕吵醒身边的人。

两人本来并排睡觉,没想到萧念一个翻身,右手的胳膊顺势转过来,打在秦非的胸口,好巧不巧,正是他今天受伤的地方。

秦非扭头看向萧念,看见对方微微扬起的嘴角,猜不透他究竟是有意还是无意的。

琢磨之际,腰上又是传来一阵疼痛。这回是萧念的脚蹬上他的腰,顺势又翻身回去。

秦非是疼得眉毛都纠结在了一起,但还是咬著下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虽然这麽频繁的翻身频率,傻瓜都知道萧念是故意的,但他就是宁愿装傻,也不愿去点破。

但萧念显然不是那麽沈得住气的人,一边气秦非不理自己,打定主意要给他点颜色瞧瞧,另一边又担心自己是不是下手重了,毕竟他还受了伤,毕竟那伤还是为了救自己所被金焱兽伤的。

这个男人舍身将自己死死的护在身下,任由外面是如何的危机四伏,是如何的天崩地裂,他都用血肉之躯,保护自己不受分毫的伤害。

想到这,萧念便觉得心口一片汹涌澎湃,那激动的情愫,他无暇辨别究竟是什麽样的感情,但他知道,要是让他什麽都不做,他就难受。

於是,萧念“刷”地一下翻过身,这回他乾脆直接翻身翻到秦非身上,也不多言语,也不理会对方讶异的眼神,对著那张没有血色的嘴唇,张嘴便吻了下去。

秦非难以置信地看向萧念,随著那温暖的唇覆盖上来,一时间,他的大脑便是一片空白,耳边一片安静,只听得自己的心跳,响如擂鼓,都快跳出胸膛了。

不……不可以……

只是一时间的失神,理智又重新占据秦非的大脑。即便如此渴望对方的亲吻,那种渴望,疯狂地深入他的骨髓血液之中。

但他知道,他要拒绝,他应该拒绝,他不能不拒绝……

你不过是一时的贪恋,我不能毁了你的一生……

萧念急切地啃咬著秦非的嘴唇,几番想要撬开对方的贝齿,但那个一直对自己言听计从的仆人,这次就是铁了心不肯如他的愿。

不松口也就算了,竟然还妄图推开他?

萧念才刚刚消下去的怒气,一下子又都冒了上来,还比之之前,更加生气。

明明当初是你自己先勾引本少爷的,现在还想翻脸不认帐?本少爷就是要吻你,你还敢嫌弃?

萧念气极了,原本撑在秦非耳边的手乾脆松开,让自己的身体全部压在对方身上。

果然,伤口被压,秦非吃痛,松了口,萧念的舌头便趁机滑了进去。

“唔……唔……”

秦非只觉得天旋地转,不知是因为被对方压得呼吸不畅,还是被对方的舌头给搅的。

萧念是什麽人,纨子弟一个,狐朋狗友一堆,吃喝嫖赌,无一不通。勾栏里的情人,怕是两只手都数不过来。要比接吻的技术,十个秦非都不是萧念的对手。莫说是接吻,只怕秦非长这麽大,连异性的手都没用拉过。因此,他只知道光是嘴唇相触,已是天大的欢喜。哪知舌吻的感觉,竟是这麽的舒服。

“嗯……”

听到秦非发出闷哼,萧念就像受了什麽刺激似的,吻得更加激烈。卷著对方的舌头,含在口中吸吮……

接下来的几日,由於乾阳门和潜苍派暂时结成了同盟,因此猎杀金焱兽也出奇的顺利。除了承陌总是缠在承君身边,半刻不肯离开,或是黏著哥哥说话聊天,典型的出工不出力。而向来黏在一起的萧念和秦非,却不知何故,矛盾变得越来越大,互不理睬不说,秦非还主动要求和楚寒清换房间睡。

撇去这些不说,其他方面还是令人满意的。两支小队合力一共猎杀了四只金焱兽,并击退了几次其他小队的偷袭。

眼看著一周之期将至,众人心中都或多或少松了口气,最後的参赛名额,看来是十有八九有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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