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崎悻悻地,酒杯随便往桌上一扔,“聊什么?”
香澄说:“我失业了。”
灰崎反而安心了,“太好了,老子终于可以跟你说拜拜了。”
香澄过了半天才不满说:“我花在你身上的钱总比其他女人要高很多吧?”
灰崎习惯性用舌头舔右手大拇指,也不管那只手刚还碰过哪个女人的嘴唇,“不算高,但也不低,冲着往日的情分我再陪你一次吧。”
她过了半天都没话,心想花在这人身上的钱足足可以在银座包十个更懂她心意也更温柔体贴的男公关,不管哪一个,这个时候总还能眉目缠绵的抱紧她然后一路温情回到家。
而不是现在这样。
活像是自己才是被眼前这位灰发大爷包/养了的小模样。
灰崎捏住她的下巴把她头用力拧过来,“你找打是不是,问你话呢。”
他力气很大,还保留着高中时打篮球的体力和平时做不良的拳力,大概一拳就能把风早香澄整个人打飞出去。
她被他捏很痛,“你给我放手。”
灰崎顶嘴,“你说放就放,我面子往哪里搁。”看她的眉毛皱的很紧,手还是老实地放下了。
香澄抹了一把刚被泼的脸,把灰崎桌前的酒举起一饮而尽。
她酒量不差,但是这个烈酒喝的又猛又急,灰崎没料到她喝的这么痛快,想拦下时候已经来不及。
此刻一杯酒下肚,香澄身体立刻泛起了一层冷汗。
我要结婚了。
该死。
幸村市的话如同梦魇,又是棉细的针,在她的大脑里毫不留情地戳下。
没有任何痕迹,偏偏又令她痛苦不已,她又倒了一杯,打量着高脚杯里墨色的液体。
灰崎见她如此不要命,也没阻拦,窝在沙发里看好戏一样盯着她。
他手也顺着香澄的凸起脊背向上,拇指以不轻不重的力道磨砺着。
烈酒喝下肚还没片刻,她的喉咙突然变得好疼,这酒很容易上头,就连灰崎自己平时都要兑水喝才不至于眩晕。
风早香澄一个人开了半瓶统统喝干净,现在整个人都趴在桌上,陷入了沉睡中。
第二天风早香澄是在头痛到炸裂的状态下悠悠转醒的。
醒来时的房间不是并平常自己的起居室。
地上乱丢的衣服和酸痛的身体似乎都预兆着昨晚喝醉后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抓了一把头发,把黏腻的刘海不耐烦地拨到脑后,大脑一片混沌,能想起的也只有晚上灰崎大胆撩拨她时,说的那些不伦不类的调戏话。
挣扎着从地上把包捡起,从里面翻了支票本出来,开了个支票,香澄扯下来丢在桌上,回头打算跟灰崎告个别。
躺在床另一侧的人用棉被把自己紧紧包裹着,唯独靛青色的头发和露在外有着流畅曲线的黝黑小臂似乎告诉着她
“灰崎?喂,你醒醒?你这是趁着我睡着去剪了头发染了皮肤的颜色吗?”
香澄摇了摇他的身体,对方翻了个身,线条优美的胸腹部肌理瞬间全部暴露在她的眼中。
风早香澄,在距离22岁生日还有不到半个月时间的时候,却把一个女性生命中最重大的打击,失恋失业失身挨个品尝了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