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泽鹰小心的握住她的手,放在唇间,二十八岁的大男人,眼里有着和孩童一样的迷茫和无助。
他真的是很爱很爱他的妻子,爱到了想独占她一切的疯狂地步,一个月前的新婚之夜,当他满心激动的进入她之后,发现他深爱的她已经不是处女,他的那颗心是多么的冷,顾心骆爱的人,从来不是他,她之所以会答应嫁给他,完全是因为那个人……
这件事,他一直是知道的,只是他假装不知道而已。
邢泽鹰的眉头越皱越紧,眼睛情不自禁地看向了她平坦的小腹,只要一想到他的妻子怀过别人的孩子,他就全身气得发抖,握住她的双手,也不知不觉地加大了力气……
病床上的人儿,不舒服的嘤咛一声,然后动了动惨白的唇瓣,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骆骆,你醒了!”感觉到她细微的动作,邢泽鹰全身一震,连忙惊喜地望向她,但是下一秒,他却笑不出来了,因为他看见他的妻子用陌生的眼神望着他:
“先生,你是谁?”
…………
“刑先生,病人之前是不是受到过什么刺激?我们初步发现她的大脑中出现了血块,所以导致了间接性的失忆或者选择性失忆,为了以防万一,您还是请神经科的大夫给病人诊断一下为好。”
夜间,邢泽鹰驱车回家,脑海里回响的全都是曾医生的话和妻子顾心骆陌生戒备的眼神。
失忆!失忆!失忆!
邢泽鹰狠狠地敲了一下方向盘,也不管车子是否还在行驶中,全身无力的往后靠在了椅背上,黑色的路虎因为无人驾驶,失去了控制,“砰”的一声撞向了路旁的垃圾桶。
如果我的孩子出了事,我死也不会放过你!
这就是你的惩罚吗?想要把我忘记,你明明知道,我最不能容忍的就是你对我的忽视……
好,顾心骆,你果然够残忍!
邢泽鹰不知道自己是在笑还是在哭了,她报复的方式不吵闹,不张扬,这样冷漠的将他从她的世界中踢出,像是一把刀,连血带肉的刺穿了他的身体!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重新坐起摆弄方向盘,漆黑的眼里,闪过一丝戾气和决然:
顾心骆,既然你这么想要忘记我,那么就彻底的忘记吧……
我爱你吗?
她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丧失了所有的记忆。
她不知道自己是谁,家在哪里,为什么会躺在医院里,她的脑袋空白的可怕,没有记忆的空虚和不安,让她成为了一只敏感的小兽,防备,警惕着所有人。
“算是老天报应来了,让她变成这副鬼样子!”一个中年美妇,看着病床上的顾心骆,幸灾乐祸的叫着,“谁叫她那么贱,嫁入刑氏还不够,还想要勾引别的男人,败坏了我们泽鹰的名声不说,还让我们整个刑家蒙羞,不要脸的女人,还不如早点去死好了!”
尖酸刻薄的话,本能的让顾心骆害怕的躲在被子里,不愿看到外面那些人的脸,他们,好恐怖好恐怖……
她是谁,那个女人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