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意。
如果此行无法让凛霄得到满意的答案,或是让凛霄察觉到了自己的威胁,怕是自己会被毫不犹豫的杀掉吧。
为了保护……不。是为了继续隐藏,然后独占何煜的身体吧。
但是明明就是这幺浅显的答案,葛久却觉得有些莫名的违和。并非葛久高看了凛霄,因为就凛霄这样的修为和能力而言,是否拥有何煜这样的身体似乎并不重要。
“你有什幺话想问本尊。”背对着葛久盘腿坐在鹤背上的凛霄忽然冷冷的出声,这让一直在鹤尾附近的葛久忽然感到一丝意外。
不确定凛霄究竟在打算写什幺的葛久沉吟了片刻才回答:“唔,我只是奇怪掌门为什幺不带何煜一起去,掌门的话一定会保护好他的吧?而且之前何煜跟我说对夕霞山很感兴趣……”
“他感兴趣是因为你让他产生了兴趣吧?”凛霄打断了葛久那根本不走心的马虎眼,并将身上的疏离和厌恶展露的一览无遗。
葛久被凛霄的话噎的一愣,随即低笑出声:“噗……对不起掌门,弟子不该在他面前多话。”
坐在前面的凛霄微微测了侧脸,却没有转过头来。而仅仅是这样一个小小的动作,葛久竟然从凛霄身上感觉到一丝嘲笑的味道,而他也仿佛看到了对方脸上的嘲讽的笑容。
这让一直以来觉得自己才是主导的葛久忽然有些不快,也许是故意,也许是试探,葛久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他盯着凛霄的背影淡淡地说:“不过就算没有我,迟早有一天也会有人邀他去看霞花吧?到那个时候,掌门也还是会像对我这样将那个人从他面前除去呢?”
“掌门你这个样子可真像个妒夫啊。你难道不怕他以后厌倦了你,然后因为你的行径而恨你吗?你可是他的师傅啊?师徒之间的私情难道不是修道大忌吗?”
傍晚的天空是橙色的,血红的夕阳虽然有着无与伦比的艳丽,却失去了应有的温度,让人无法感受到丝毫温暖。这样的天空下,巨大的白鹤震动着有力的翅羽,在一层层看得见却摸不着的云里前行,穿过色温暖的云霞,来到黑与星的夜幕。
葛久的话也仿佛周身流过的云一样没有在凛霄心里停留,迟迟没有得到回应的葛久感到了一丝胜利的窃喜,然而这份隐晦的喜意并没有残留多久。
“我还以为你是个怎样的人物,”凛霄突然的话语让葛久一怔,“原来也不过如此。”
“唉?”不明所以的葛久呆了一下,却听到背对着自己的凛霄接着说。
“修道大忌?修道、修佛、修仙、修魔,于我而言有何区别?恨我?他若恨便让他恨,他若爱我便让他爱,只要他想的是我就足矣。妒夫?他若因我的妒忌而有所回应,我当一回妒夫又如何?”凛霄仿佛笑了一声,那一声轻笑中充满了对葛久话语的蔑视。
凛霄话说完,他们座下的这只白鹤忽然高声长吟一声骤然向下俯冲。白鹤巨大的翅膀至两侧,这让白鹤在下落的过程中速度变得更快,直到他们眼中出现了一座因绕着暗红云雾的山时,白鹤才猛地张开了自己强壮的羽翼,借由风的力量稳稳的落在这座早已有了不少修道者的夕霞山山顶。
白鹤落地的动作优雅而沉稳,轻盈的姿态一点都没有受到被巨大化的身体的影响。
而后,从白鹤身上下来的人也同样让在场所有的人不敢产生一丝小觑的想法,那人身上宛若寒冰的气质也让周围的人不敢轻易上前打扰。
凛霄看着迟他一步从鹤背上下来的葛久,忽然露出一种高傲至极的笑容,仿佛整个世界都没有任何一样东西可以被他放入眼中一样。
不得不说,从凛霄这样的笑容有种神奇的魔力,让所有看到它的人都忍不住想要俯下身去跪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