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郡王,您这是……”
“本王出来也将近两个多月了,潘阳郡政务已经堆积如山,势必要回去安排一下……”
“你要……走了?”
自打上次坚持拒绝与范炎霸回潘阳郡后,他俩已经有将近十日没怎么说过话了,更别提云雨交欢……范炎霸终于厌烦了吧,决定回潘阳而后两人各不相干了?
这不正是自己希望的?可为何……柳沐雨暗自抓紧衣袖,努力不让自己流露出些许不舍的怅然。
“是啊,日后若有闲余,便来找你叙旧……”范炎霸淡淡地开口,倒像是没有把这次的分离当什么事一般,“吏胥找我,有何事?”
有何事?
这三个字说得客套又生分,柳沐雨心底苦笑,是啊,重聚的这两个多月,若是没有棘手的事情,好像自己真的没有主动见过范炎霸。
“听说死牢里关了一个光寮国的奸细,我想去看望……呃……探问,看看还能不能问出什么敌方的情报……”
“哦……”
“嗯……因为,对方关在死牢,不是我等小吏可以进入的,所以……还请郡王帮忙……”
范炎霸点点头:“明白了,可是我今日要整行装,你若不急,我们明日或者后日再去如何?”
急啊,怎么不急?再拖几日,那田大壮就要被问斩了!
“郡王,能否……再早些?”
范炎霸顿了一下,点点头:“那就今日晚膳之后吧……”
说完也不再理会柳沐雨,只是翻看一些刚刚送来的信节,柳沐雨就在一旁心中失落……以往那被深深渴求贪慕的满足感恍若青烟,消散不见了……
“那……晚膳后下官在囚牢门口恭候郡王!”微微拱手,柳沐雨低头转身离去,没有注意到范炎霸忍得发抖的手。
贪婪地看着对方远去的背影,范炎霸暗暗咬牙,必须忍!必须忍到柳沐雨真心感到离不开自己才行……
月上枝头,柳沐雨直等到将近二更天,才见范炎霸骑马过来。虽然苦等了一个多时辰,可柳沐雨心中一直惦记着于长荣和田大壮的事情,倒也不敢责难范炎霸,只是随着范炎霸紧步往死牢赶。
有了抚军大都统的金字招牌,一路上畅通无阻,直接随着引路的牢头下到地牢死囚门口。平遥关是个小关隘,没有多少作奸犯科的大恶人,偌大的死牢中,只在最里间关押了田大壮一人。想到于长荣与田大壮的情事私密,柳沐雨不好让牢头随从跟着,央求范炎霸遣走众人,只与范炎霸两人下了死牢。
死囚地牢中,冷热潮湿,不时有毒虫从脚边窜过,粗大的木刑架和铁镣铐随意地扔在空荡荡的囚室当中,上面隐约的乌亮应该是干涸的陈旧血迹。
虽然囚犯只有田大壮一人,但整个死囚牢却出奇的深邃悠长,铁锈味混杂在苔藓的潮湿味道中,更让这死气沉沉的牢房透出一股冷煞的凶气。
范炎霸再顽劣浮夸,也毕竟是贵胄巨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