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树的视线落在桌上的一份文书,那是从律师行带回来的离婚协议书,当然,如果周仁义不打算和平离婚,他们就直接委托律师起诉离婚。
郝淑芬也看了过去,眼眶微红。
时间飞到二十几年前,她原谅了周仁义的第一次出轨,他待自己是好过的,维持了多久?持续了多久?记不清了。
然后,她听到了自己的答案,她,不可能再相信他了。
周承揽过她的肩,无声地安慰他妈。
夏树抬眸,目光飘向远处,没有焦距,似乎想到了什么,唇角带起一抹微笑,“不过是离个婚,身边少了一个人而已,以后,可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做自己想做的事,做自己年轻时候不敢做的事,随心所欲地活着,享受自己带给自己的快乐,不好吗?”
周承奇怪地看了老婆一眼,后知后觉,原来他妈是在害怕。
“妈,不论最后的结果是怎么样的,我和阿承都会一直在你身边。”
离婚就是新生吗?
郝淑芬看着始终支持自己的儿子和儿媳妇,目光渐渐坚定了起来。
她的学历不高,字写的还丑,可是她还是认真的一笔一划地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并且有了一种尘埃落定的感觉。
*
周家。
周仁义期待的脸色慢慢黑了下来。
“你来做什么?”想到儿媳妇,周仁义的口气就十分不善。
骆水仙当没看到似的,笑脸如花,“哟,我说老周啊,这是怎么啦,我怎么在外边听说咱家发生了不好的事情?”
周仁义只不耐烦地问道:“你有事儿?”
“嘿,这不是好些时日没来走亲戚了嘛,过来联络联络感情。”骆水仙四处看了看,“淑芬姐没在家呢?”
周仁义鼻子哼了一声,“出去了。”
骆水仙眼珠子转动了两圈,坐到周仁义身边去,“老周啊,其实要我说吧,男人在外边逢场作戏有个女人,那是再正常不过了,淑芬姐啊,也没必要小题大做。”
就骆水仙听到的版本,无非是周仁义玩了女人,女人上门和郝淑芬谈判,最后谈不拢把家都给砸了。
现在一看可不是给砸了嘛,和往常室内的规整可大不一样。
周仁义闻言侧目意外地看她一眼。
骆水仙瞧他的神情立刻受到了鼓舞,接着笑说:“淑芬姐就是家庭主妇一个,没见识,你供她吃供她穿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得了,你这不是好好地回家了嘛,外面那位再怎么样也影响不了她的位置。”
原本因为郝淑芬昨晚有别于以往的软弱而提出离婚,有些无措的周仁义忽然镇定了下来。
骆水仙说的极是,他在外面奔波那么多年叫他们衣食无忧,有必要上纲上线吗,居然还敢提离婚!那女人要是有骆水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