烨心中一动,压下心中升起的一丝震惊不悦,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将军,对不住了。我家主子想要见你一面。”
他家主子?他家主子不就是杜威吗?杜威想要见自己,直接说就是,绕这么一大圈做什么?
裴烨还没反应过来,便感觉后颈一痛,便失去了意识。
在短短的一下午时间,金沙城里裴烨带来的那一万将士都被不动声色的控制住了。
金沙城门缓缓关闭,城墙之上还有四周都守卫着励干练的将士。
随着太阳落山,城主府附近已经没有了人,只有柳岸护堤的河道两岸依旧热闹。
燕京。
御书房内。
高阶之上一座金黄色的龙椅空荡荡的坐落在那,往下一个台阶,右手边放置了一副桌椅,裴瑜表情淡淡的坐在后面。
刚全祥垂首站在底下不吭一声。
下首还有当朝丞相魏文石,六部尚书,镇国公左烈,大家表情凝重全都不吭一声,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压抑。
过了一会儿丞相魏文石重重的咳嗽了两声,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身上,魏文石才抚了抚胡子,慢悠悠的掀起眼睑,沉稳着声音道:“二皇子,皇上现在已经不在京城,我们自己不能乱了阵脚,既然皇上让你代理朝政,我们这些做臣子的,也都会尽心辅助你的。”
裴瑜眼底深处带了一丝感激,看了丞相一眼,又对着其他几人道:“不知其他几位大人是什么意思?父皇突然离宫,这让我很措手不及,我于朝政之上并无任何经验,还请诸位大人尽心了。”
几位尚书互看一眼,当朝这几位皇子,得宠的要数二皇子裴瑜,六皇子裴晟了。但是裴晟性子冲动,也只有裴瑜可以担此重任,裴墨想必也是这样想的,所以才会让他代理朝政,镇国公还有丞相辅其左右。
根本没有其他人有一力可以与裴瑜相争。
这个时候得罪他显然不是明智之举,丞相表态之后,六位尚书还有镇国公也都一一表示会尽力辅助二皇子。
裴瑜最后看了刚全祥一眼,刚全祥似乎是感觉到他的目光,头低的更下,直到周围再无一丝动静。
他想起了三天前裴墨所说的话。
“朕这辈子极力所追求的事情都没有得到,反而被困在这个牢笼之中不得解脱,最终落得家破人亡。”裴墨惨笑一声,双眼凄厉带着讽刺的望着寝室碧玉辉煌的屋顶,继续道:“这是上天对朕做的背德之事的惩罚吧。”
刚全祥是在裴墨还不是皇子的时候便跟着他了,到他尽心力的登基,一直到现在有忠心耿耿,却也明白他这么多年来心中的苦。
裴墨说这话并不是给他说的,刚全祥心里明白,所以只是默默地听着,并没有搭话。
裴墨又喃喃道:“只是惩罚朕一个人就够了,觅寒和宁远又有什么错?为什么觅寒死了,宁远,宁远现在生死不知,要罚就只发朕一个人,为什么要让他们也受这样的苦!”说到最后,裴墨满是不甘,表情阴狠狰狞起来。
“皇上……”
刚全祥还是忍不住叫了他一声,这么多年,他是知道裴墨有多苦的,用尽一生去追求的事情却求而不得,只能像是自残一样待在这冰冷的皇宫里,每天像是一个木偶一样没有一点笑容。
裴墨并没有理他,而是道:“帮朕准备准备,真要去南疆。”
刚全祥脸色一变,颤声道:“皇上,不可啊……”
最后的话音在裴墨冷漠的神情中消音了。
他心里知道裴墨最终是一定要去南疆的,自从知道那孩子在南疆,裴墨像是活过来一样有了生气,即使是愤怒,也好过什么都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