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磕到大理石铺的黑色地砖上,一时有些头晕目眩,双手撑着地砖慢慢坐起来,裴墨却又走过来半蹲下来,压在裴清身上,用手紧紧掐着裴清的脖子,双目通红的盯着他,沉声道:“当年,为什么要骗朕?孩子呢?你是怎么把孩子偷换掉的?”
裴清本来因为窒息而紧闭的双眼猛然睁开,惊恐的看着裴墨,他知道了这件事。
裴墨唇角勾了一个难看的笑,松开了裴清,跪坐在裴清旁边,耸拉着肩膀轻声道:“为什么要这么做,朕哪里对不起你,觅寒又哪里对不起你?那是我们两个的孩子,你竟然如此残忍,说他已经死了,让我这么多年一直活在痛苦之中。”
裴清听了他这话,心里是知道裴墨已经知道这一切了。
他慢慢地翻了个身爬起来,也坐在裴墨身边,微微喘着气扯了扯衣摆,这才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道:“不告诉你,是觅寒的意思。”
裴墨睁大了眼睛,一双深邃的眼睛通红可怕又显得十分可怜,里面满是不可置信。
“你自大又狂妄,又自私自利,真不知道觅寒怎么会喜欢你。”
裴清忍了这么多年,终于说出了这句话,心里感觉如此顺畅,可是话刚一说完,便被裴墨提起拳头打了一拳,他被打的只感觉头都蒙了一下,右边脸颊火辣辣的疼。
他用手轻轻碰了碰右脸,忍不住“嘶”了一声。
却还是忍住了想要打裴墨一顿的冲动,毕竟这是皇上,打了就一发不可拾了。
裴墨瞪着眼睛狠厉的看着裴清,一字一句道:“你是不想要脑袋了是不是?”
“你就算是砍了我的脑袋,我也要这样说,如果宁远从小在你身边,他能有机会长大吗?就算是你,又可以保证能护他周全吗?”裴清嘲讽的一笑,斜着眼睛看着裴墨继续道:“就你这种只会横冲直撞,不顾他人感受的人,还是乖乖的不要去找宁远,才是对宁远好。”
裴墨心中痛的都已经提不起力气再去揍裴清,他想,他真的不是一个好的夫君和好的爹爹,所以才会遭受这样的惩罚……
等等!
宁远?
裴墨一个激灵,猛地抬起头来快要趴在裴清身上,用手抓住裴清的衣襟气息不稳的道:“宁远?宁远是谁?”
裴清被他扯得脑袋后仰,听到他的话也是一怔:“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看到裴墨一脸茫然震惊的表情,裴清心中也是一禀,一把推开裴墨,皱眉看向他:“你以为是谁?”
裴墨已经听不到他的话了,脑海里满是宁远这两个字,宁远到底是什么人?难道他才是自己的孩子吗?
虚空中裴墨听到自己空荡荡的声音艰难的问道:“你是说,宁远才是我的孩子?”
裴清这才知道原来他之前并不知道宁远便是那个孩子,可是到现在什么都晚了,他只能无奈道:“是。”
裴墨眼前一黑,只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重重的敲击在自己的头上,传入进了脑袋深处,让他看不清东西,眼前尽是阵阵虚影,胸口处也闷着一口血腥味,让他喘不过气来。
宁远才是自己的孩子?!
不是元晦,而是宁远。
之前巨大的惊喜此刻被茫然代替,裴墨无力的坐在地上,佝偻着腰背,双眼茫然的望着前面黑暗并泛着微弱光芒的大理石,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在空荡荡的书房中盘旋:“宁远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