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冷冷说的话好可怕,把小旗他们都吓哭了,但是师父这次没有批评他。师父把周冷冷和奶糖娃娃一起带走了,还让我们把东西摆回原位,我们忙了好久,才把房间拾干净。”
日记的最后,辛子麦还写了一句:“不知道周冷冷的弟弟是谁,他好像很在意弟弟。可是家长来山里看望的时候,周冷冷的弟弟一直没来过。”
安许莫反复看了三遍,仍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哥……”
周谨沉从书册中抬头,动作明显一顿。
他把手里的簿册放下,起身走了过来。站到安许莫身边,周谨沉看了一眼日记本,又弯腰去看男孩的表情。
他低声问:“怎么了?”
安许莫把日记本递给男人,手抬到一半,却又想起什么,猛地把日记了回来。
哥哥的病一直没有痊愈。他不知道直接让对方看到这种事,会不会引发什么不好的情绪。
周谨沉接了个空,他的右手也伸到一半,空荡荡的,没能握住什么。
但是回日记本之后,安许莫却是主动把手伸过来,握住了男人的右手。他的语气带着明显的紧张:“哥……你,你还记得在山里疗养时发生的事吗?”
周谨沉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两人交握的手掌,顺势合拢了右手,将男孩的手轻轻包住。
他道:“余老帮我做过心理治疗,让我忘记了一些东西。”
所以他看见这箱书册时,才会觉得没什么印象。
安许莫犹豫不决:“那……”
周谨沉看着他:“是我当年发作的事?”
“哎……?”安许莫惊了一下,“哥你还记得这个?”
周谨沉指了指那本画册,和一旁的一本线装书册:“我看了那个。”
他解释道:“画本是我的,书里记的是余老当时帮我治疗的记录。”
安许莫先把日记本放到一边,接过了周谨沉递来的画本。里面的内容很杂,水和铅笔画都有。画本的前半部分并没有具体的内容,只有杂乱的线条和大块的颜色,直到后面,才开始慢慢出现了一些具体的形象。安许莫简单翻了一遍,看到最多的就是两种内容小孩子和奶糖。
画本很少有文字内容,但是到了后来,那些被画出的小孩子旁边,却标出了一个称呼。
是周谨沉当年用那已经渐露锋锐的流畅字迹写下的,“弟弟”。
除此之外,安许莫还在小孩子的手背看见了一个字。
莫。
他还没能很好地消化这个消息,一旁的周谨沉已经翻开了余老用的书册,转述了当年整个治疗的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