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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安寝,萧铎心事重重的去了暖香坞。
凤鸾还蒙在鼓里毫不知情,正在坐在榻上逗弄多多玩儿,他来的时候,一向都是撒娇不下来迎接,只在榻上笑道:“六郎,你来了。我还想着你晚饭都不过来用,晚上要留在书房睡呢。”
萧铎走过去在榻边坐下,微笑问道:“你很喜欢这些猫猫狗狗?”
凤鸾眸光一闪,“还好吧。”见他神气似乎和平时不太一样,不免猜疑,因而在心下飞快斟酌说词,“不过是个乐子,逗着玩。”说着,拍了拍多多让它下去,然后上前搂了他的脖子,“你来了,我就只想和你玩了。”
萧铎笑道:“还是这么淘气。”掰开她的手,“走,收拾收拾睡吧。”
----这便有点不对劲了!
凤鸾心下越发猜疑,往常自己主动缠着他的时候,他都欢喜的很,总要反过来再逗弄自己一会儿,闹得自己烦了才肯罢休。今儿……,怎么一点兴趣都没有?一面下榻去换衣裳洗漱,一面思量,他刚才问的是,“你很喜欢这些猫猫狗狗?”
猫猫狗狗?多多是狗,自己屋里也根本没有养猫啊。
凤鸾收拾完,然后脱了外衫上.床,试着撒娇上前搂他的脖子,“六郎。”伸腿缠了上去,一脸含羞带臊的模样,“你今天想我了没有?”
“想了。”他这么说着,却只是把她扯下来搂在怀里,并无其他动作。
凤鸾伸手放在他的眉头,轻轻揉着,“是不是忙了一天,累了?”看着那张冷傲清俊的脸庞,小声问道:“我给你揉揉,好不好?”
“不用。”他笑笑,捉住她的手,放进了被窝里面,“当心着凉,睡吧。”
“哦。”凤鸾便是用头发丝去想,也知道他有心事了。因为隐隐觉得不安,直觉事情可能针对自己,乖觉的没有再多说下去。而是往他怀里拱了拱,靠着那宽厚结实的胸膛,听着他心跳,----六郎,你到底怎么了?
一夜过去,倒有半宿都没有睡好。
次日,等萧铎早上一走,凤鸾就叫来姜妈妈和宝珠,吩咐道:“等下赶紧让去查一查,昨儿王爷在府里见了什么人,嗯……,或者收到了什么东西?”不是自己过于疑神疑鬼,而是端王妃和蒋侧妃那边动静难料,最近多半会有幺蛾子,还是小心为上,“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要放过!”
“是!”姜妈妈和宝珠齐声应了。
姜妈妈又问:“侧妃,这是怎么了?王爷昨儿说什么了?”
凤鸾苦笑摇摇头,“就是他什么都不肯说,我才担心。”反反复复琢磨他昨儿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细微表情,猫猫狗狗……,这句是最可疑的。猫、猫……?脑海里好像记得有什么和猫相关的事,可却想不起来了。
“怎么了?侧妃。”
凤鸾有点着急,不知道为什么,心下总是觉得隐隐不安。直觉有什么阴谋,像是看不见的影子,正在悄无声息的朝自己笼罩而来。
“有没有……”她皱眉,“什么和猫相关的事儿?和我有关的,你们想想。”
姜妈妈仔细想了想,“侧妃一直没有养过猫,未出阁以前,也没有养过猫啊。”
“有,有的!”宝珠忽然眼睛一亮,她一直都对成王萧湛念念不忘,因此很快想起和猫有关的,飞快道:“以前……,成王殿下不是送过一只猫吗?送给侧妃的,但是一直养在大夫人那边,当时还是我去打探的消息,所以记得清楚。”
凤鸾的脸色悠然一变!
这么说,有人私下给萧铎送信了?可是这件事,按理说只有大夫人她们知道,依照大夫人谨慎的性子,不可能把消息泄露出来的啊。
这点想不明白,暂且按下。
倒是萧铎突然提起猫猫狗狗,是有人给他送信?还是……?虽说自己已经给端王妃和蒋侧妃挖了坑,可是她们两个还装的下,要是宫嬷嬷搅和进来,甚至再牵扯别人,太多了只怕装不下啊。
唉,恨自己的人太多了。
凤鸾一面叹气,一面吩咐道:“去,赶紧去查。”不想露出太紧张的神色,让下面的人乱了手脚,只做温和模样,“小心一点儿,好好打听,千万不要惊动了别人。”
宝珠最大的本事就是打听消息,眼线四通八达,手腕灵活,----消息很快就打听出来了,但却不是好消息。
“昨儿有人送猫给王爷?!”凤鸾听了她的回话,惊道。
“是。”宝珠脸色不太好,怎么自己说什么,就来什么,小脸儿白白的,“只知道是一直白色波斯猫,具体的不清楚。”她提心吊胆的,“侧妃,这……,不是有人故意要害你吧?说不准,就送了和成王殿下那只猫差不多的,再挑唆几句,糟了糟了。”她不由连连跺脚,“王爷肯定是要想歪了。”
“好了,你别慌。”凤鸾知道可能会有暴风雨来,但没想到是这个,十分棘手,眸子水明清澈恍若宝石,看向姜妈妈,“快让人去凤家看看,成王殿下送的那只波斯猫还在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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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里,金銮殿上每天都的朝会都大同小异。
最近没有特别大的政务,一向平平,基本上就是“有本启奏,无本退朝”,一片歌舞升平之中,大太监蔡良宣唱道:“退朝……”
太子萧瑛最先告退,萧铎跟在一群兄长们的后面,缓缓退出大殿。
皇子们有单独休息的场所,惯例的,兄弟几个会在一起喝茶歇一歇,然后才会各自分开。因而和朝臣们散去的方向不一样,正走着,忽地拐弯处跑来一个小太监,好巧不巧的,正好撞在成王萧湛身上。
“蠢货!”萧湛骂了一句,一脚踢开,“没长眼睛啊。”
小太监慌忙跪下磕头,“咚咚咚”的,不敢出声一句为自己分辨。
“算了,老七,何必跟个蠢货怄气?”太子在人前一贯的温文尔雅、宽仁和善,上前笑笑,拍了拍兄弟的肩膀,“走,等下咱们喝茶消消火。”
肃王也道:“是啊,咱们走吧。”
萧湛不好跟哥哥们对着来,也不好在皇宫里面随便打人,应道:“好,走罢。”
刚要走,安王突然停了下来,指着地上的一个荷包,“谁掉东西了?”他一贯的唯恐天下不乱,拣了起来,“哎哟,好精致的荷包啊。”
众位皇子不免都看了过去。
海藻绿的绸缎底儿,光滑如水,上面绣了几朵洁白如玉的白莲,黄黄蕊儿,还有几痕浅碧色的水波,绣活精致,针脚十分细密。
萧湛皱眉,一把抓在了手里,“还给我。”
安王笑嘻嘻道:“弟妹好手艺。”
太子萧瑛也笑,“老七,看来和弟妹恩爱的很啊。”
萧湛淡淡道:“哥哥们别取笑了。”
安王乐道:“怕羞怎地?让哥哥们都羡慕一下呀。”
众位皇子都是嘻嘻哈哈的,说笑着,只是当一个趣事儿乐乐。
唯有萧铎笑不出来,----那个荷包!自己在阿鸾那里见过类似的,颜色差不多,绣工也差不多,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的针线?他想细看看,可是又不能去找兄弟索要,只能不动声色,勾起嘴角跟着笑了笑。
事情凑巧,自己心里当然明白。
但那荷包到底是怎么回事,真真假假、虚虚实实,一定要弄个清楚!
作者有话要说:昊哥儿:“我呢,我呢!小爷我的戏份呢!!!”
婥姐儿:“(╯‵□′)╯︵┻━┻”
某颜⊙﹏⊙b,“等你们麻麻解决了这个风波,就……,就放你们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