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儿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歪头道,“那叔叔的意思是?”
“叔叔目前还没有找伴侣的打算。”
“那好吧。”音儿悻悻道,然后对着孟斯筠的耳朵奶声奶气地轻声道,“斯筠仙子,加油,我还是想让你当我婶婶。”
孟斯筠不懂为什么音儿突然有这种想法,也不知道回应什么。
这时候主持人的一句,“接下来有请孟小姐上台,为新人献上自己的宝墨。”将孟斯筠从这尴尬的境地里解救了出来。
高台上台上了檀木桌,桌上摆着上好的宣纸、毛笔、砚台和墨水。此时钢琴曲一停,换上了悠扬缥缈的笛声,一声又一声,现场灯光一变,嫩绿与水蓝交相辉映,使宾客仿若置身于一片幽篁里。
孟斯筠把音儿放在椅子上,理了理礼服,追光打在了她的身上,显得她整个人都变得有几分不真实起来。
她迎着众人有几分炙热和探索的目光,微笑着昂首走上了高台,走到了檀木桌前。她取了一只毛笔,蘸了蘸墨汁。
她身上的书卷气和水墨气顷刻间浓烈了起来,整个人如泠泠青竹,姿态清雅至极,又带着一股天生的古韵墨香。笛声婉转,古琴声又起。
宾客不禁屏息注目,怕惊扰了高台上的女子。
一直保持缄默的小逸突然就睁大了眼睛,凑到妈妈的耳边,轻声说,“会书法的都这么有气质吗?”
小逸妈妈笑开,“对啊,所以小逸要好好学书法,这样就能跟孟小姐一样啦。”
音儿攀上了段玉裁的背,笑嘻嘻地对着段玉裁的耳朵说了一句很轻很轻的话。
段玉裁深深地看了音儿一眼,又把目光重新落在了高台上的孟斯筠身上。
孟斯筠凝神运笔,将外界的一切都排了出去,仿佛天地只剩眼前的白纸和墨迹。
梅疑雪已经换了一身礼服,她看着高台上的孟斯筠,突然想到些什么,笑着跟顾笙鸣打趣道,“斯筠说,她曾经是你的病人,我很好奇,你是怎么能对着这样的女子不动心的?”
顾笙鸣柔声道,“弱水三千,我只取你一瓢饮。”
梅疑雪脸红了,娇笑了一下,“油嘴滑舌的。”
段母坐在贵宾席二号桌,看着孟斯筠的目光也越发温柔,她本就喜欢中国书画,斯筠上个月送来的《扶桑图》,她可是爱不释手。
大概过了一会儿,孟斯筠终于落下了最后一笔,音乐也因此戛然而止。大家却仍然沉浸在刚刚的世界当中。
以至于,当两位侍者上前将写了“琴瑟和鸣”四个大字的宣纸立起来的时候,整个宴会场所先是死寂,然后便是响彻会场、延绵不断的掌声。
孟斯筠的楷体不必多说,遒劲有力,又恬润婉畅,张弛得当,隽秀清逸。
待掌声冷了几分,
孟斯筠清越的声音缓缓响起,“小女孟斯筠,在此祝顾梅二位新人‘结同心尽了今生,琴瑟和谐,鸾凤和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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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第二台戏孟竹传(24)
“叔叔,琴瑟和鸣是什么意思啊?”音儿不知什么时候又坐到了段玉裁的怀中,此时仰着小脸望着段玉裁,黑黑的大眼睛里透着不解。
“是指夫妻感情甚笃的意思。”段玉裁回了目光,摸着音儿的头道。
此时梅疑雪已经拉着顾笙鸣上了高台,笑意深入眼底,一看就是发自内心的高兴,她激动地抱住孟斯筠,就着脸颊就是一口,“斯筠,你这个礼物我真喜欢。”。
孟斯筠被这一奔放的行径弄得一愣,后又笑起,谦和道,“梅小姐喜欢便好。”
顾笙鸣立在梅疑雪身后,道,“斯筠,若是早知道你有这么一手,你住院期间我定是要求上一两幅的。”
孟斯筠回道,“这么说来,我还欠你一份恩情。”
“说什么恩情,救死扶伤本来就是我的本职工作。”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