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找自己聊天的目的并不是那么单纯,“所以,你是想在我这个被段玉裁抛弃的人身上找点安慰吗?或者还是为了其他的?”
宋妍被看穿了心思,也不慌张,“孟小姐是个聪明人。”
“你恨疑雪?”
“倒算不上,她确实有资本。我只想请你帮我个小忙。”
“什么忙?”
宋妍不紧不慢地搅动着咖啡,没有直接回答孟斯筠的问题,她眉轻抬,缓缓笑道,“我知道你、还有顾家他们打的算盘。”
孟斯筠听后,愣了几秒,很快就反应过来,斟酌了一下,才开口,“所以,你是想我以梅疑雪的身份让荀离鹤彻彻底底的死心?”
“对,”宋妍颔首,开口道,“若你肯,我愿出一份力,帮助你们。”
“真是慷慨,我有拒绝的理由吗?”
宋妍知道孟斯筠这是应允的意思,感激一笑,“谢了。”
“应该是我要谢你。”孟斯筠吃完最后一口蛋糕,用餐巾纸擦拭了嘴,礼貌地道,“天色不早,我先走了。”
然后利落地结了账,背起包,便走。
薄日西沉,黑夜降临。
拍好婚纱照的段玉裁和梅疑雪二人回到段家。
“哥,我先上去洗个澡,”梅疑雪解开安全带,笑着对段玉裁说道,“你先把斯筠那幅画送去给母亲,母亲肯定高兴坏了。”
段玉裁揉了揉她的后脑勺,“知道了。还有,这个称谓是不是该改口了?”
那个称谓梅疑雪实在难以启齿,憋得脸红了大片。
“也罢,也不需要改了。”段玉裁见梅疑雪不愿意,虽不勉强,内心还是有些失落。
梅疑雪点点头,不等段玉裁就自己上楼了。
段玉裁拿好画,进了大堂,见段母坐在沙发上在看新出的一部名叫《命中注定》的泡沫剧。
此时剧中情节正在高潮,女主被人诬陷推倒怀孕的女二,害她流产,男主信了,不管女主怎么解释都挽不回男主,只得到了男主加倍的冷嘲热讽和白眼。
段母手抱着纸巾哭的不能自己,一点都不像一个优雅的芭蕾舞者。
段玉裁坐到段母旁边,正要将孟斯筠那幅画递过去,却被段母拒了回来,“没看到我在看剧嘛,不要给我看些什么烂七八糟的,打断我此时酝酿好的感情。”
段玉裁无奈地回手,揶揄道,“既然母亲不要,那我就把这幅画还给孟斯筠,如何?”
段母听到,立马从段玉裁手中拿走那幅画,嗔怪道,“你怎么不早说,斯筠画给我的,我当然要啊。”
“我正想说,就被你推了回来啊。”段玉裁平静地陈述事实。
“你时机不对,偏偏在我看的正起兴的时候。”段母瘪嘴,小孩子般地说道。
然后就迫不及待地把画从画筒里拿了出来,将画铺开。
这是一幅写意画,只有墨色。一片深山间,藏着一座小庙宇,庙中有和尚敲打木鱼,而庙旁有座高塔,里面有座巨钟,一位和尚似乎正在敲打这钟,以至于它倾斜了几分。
山河壮阔,寺宇亦完全不违和的嵌入其间。
整幅画潇洒却有致,话旁还题了首名为《鼓钟》的诗,,又落有用篆书刻着孟斯筠的印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