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雪说了几句,梅疑雪看了孟斯筠一眼就往车子那里走去,然后段玉裁朝孟斯筠那里走去。
“孟竹?”
孟斯筠点点头,将手中的画筒穿过铁栏,递给段玉裁,“我今天是来送画,那就麻烦你转交给伯母。”
“嗯。”段玉裁的态度比之前柔和了许多,“谢谢。”
“不用。”孟斯筠摆摆手,觉得气氛有点尴尬,“那也差不多了,我就先走了。”
“你等会儿要去雍雅舍,对吧,要不要我送你一程?”段玉裁望着孟斯筠的背影犹豫了一会儿,但还是有些别扭地说出口,“为了答谢你说服梅疑雪嫁给我,还有也为了十天前罗秋的无礼道个歉。”
孟斯筠停下脚步,思索了一会儿才转身道,“不用了,你和疑雪还有事,我也就不掺和了。那个雍雅舍我可以打的去的。”
话音刚落,孟斯筠就头也不回地走了。段玉裁神色复杂地看了眼孟斯筠的背影,也没再说什么,转身走向车子。
孟斯筠到达雍雅舍的时候,才十一点半。雍雅舍以厚重的暗红色为主调,风格古典古韵,壁上还绘画着一些仕女图、花鸟图。一盏盏宫灯使得整个环境有了几分纸醉金迷的味道,倒配得上雍容高雅这四个字。
孟斯筠抵达包厢,进入一看,一张紫檀圆桌,圆桌上都已摆好美的瓷制餐具,屏背椅围着圆桌依次摆放。厢里似乎有幽幽冷香。
孟斯筠挑了个位子坐下,拿出一本书,就开始翻阅起来。
过了大约一刻钟的时间,门被推开,走进来一个人,他看到孟斯筠后眉眼笑开,“斯筠,你来的可真早。”
孟斯筠抬头,看到荀离鹤,无奈地笑道,“闲人一个。”
荀离鹤抽开孟斯筠旁边的那张屏背椅坐下,一只手靠在孟斯筠的椅背上,有些调侃道,“我真是没想到,一个从前唯段玉裁马首是瞻、没有主见的小女孩,如今竟然也能劝服梅疑雪嫁给段玉裁了。所以……仅仅只是失忆吗?”他可不知失忆后,人的性情也会大改。
孟斯筠合上书本,面对荀离鹤的质疑,也没多做解释,“仅仅只是失忆罢了。”
“好吧,姑且算是。”荀离鹤知道自己这个问题估计也问不出什么,只得重新把疑问放回心底深处,然后他朝着孟斯筠轻笑,贴在她耳边轻声道,“等你想告诉我时便告诉我。”
孟斯筠的耳边被热气濡湿,她脸因羞赧红了几分,坐到隔壁椅子上,离荀离鹤半米远,“你既然有了未婚妻,我想我们理应保持点距离。”
荀离鹤听到未婚妻三个字脸黑了几分,苦笑道,“为了一个不爱的未婚妻守贞真是不值。”
“你既然不爱她,为何就要许她未婚妻的身份?”孟斯筠皱着眉头问道,“是父母之言还是利益所驱?”
“二者兼有吧。”
孟斯筠眼色暗了几分,当年赵洛卿也是因为这二者娶了自己,即使对自己并无喜爱,但却装作一副深情的模样。
孟斯筠叹了口气,“你既对她无心,便早点断了吧。”
她就是这种婚姻的受害者,她虽知道这个世界是一夫一妻制,但是也有小三、二奶这种见不得人的存在。一个家庭中只有一方的爱是怎么也维持不了幸福的,不管爱的人做出多么大的改变、多么大的付出,在不爱的人眼里永远只是个讨人嫌的枷锁,是个累赘。而等到多年后,爱的人的热情被消磨殆尽,两人只会相看两厌,而又因为某些利益,只能熬着过着一辈子。如此两人的幸福都得不到。男的虽然在结婚后仍会找二奶,但是不管男的多爱小三,这种爱都是见不得光的。由此,男的对自己的妻子怨念便更深。
“我亦想,可是终究无果。关乎家族利益、的事,由不得我做主。”
“那便尝试爱上她,如果这很难做到的话,只能让她对你没了感情。”孟斯筠托腮,无奈道,“不过我觉得宋小姐虽然强势,但是人还是不错的,道理也能听得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