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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隆隆战鼓破碎清晨的静谧,阚棱率领一万大军推着各式攻城器械,缓缓向魏军大营开进。
这一次。
投石车、攻城弩、冲车、撞城锤、攻城梯、井阑等器械应有尽有,只看那阵仗,便让单雄信和房玄藻看得眉头直皱,虽然他们有大阵相助,但是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阵法同样不是万能的。尤其是死阵对不懂阵法的人来说,是很玄乎的东西,如果以人命来填,便是十万人也不够。但是对于懂得阵法的人来说,要破死阵其实并不难。尤其是当百来架投石车被推到阵前的时候,两人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
到了射程范围内之后,投石车没再前进,一块块巨石开始咆哮着朝营寨的方向落下来。
“轰轰轰~”
巨大的声响中,一块块巨大破空而至,狠狠的砸在了营寨之上,木质寨墙被砸出一个个巨大窟窿,冲车同时向寨墙发起了冲锋。只听见一片惨叫哀嚎声中,一群群魏军士兵被砸得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整个寨墙在投石车的轰击下不断摇晃,单雄信连忙扶住差点摔倒的房玄藻,面对隋军这种横蛮不讲理的进攻方式,便是单雄信已经有了不少作战经验,也只能涩声道:“先生,我们现在怎么办?”
“轰!”一块磨盘大小的巨石落了下来,几名躲避不及的魏军将士连同身下寨墙被砸的粉碎。
这些日子,魏军将士紧急的组建阵式,准备到的守城器械不多,没有了远程射击的石块,现在连压制敌军投石车的的手段都拿不出来,只能在阵营之中被动挨打,投石车发射的碎石虽然加大了攻击面和伤害力,却也无法对敌军投石车造成伤害
房玄藻看着百多架在投石车和弓弩的掩护下,不断欺近的冲车,他知道这些冲车的目标并不是寨墙,而是他那十几条杀敌的通道,只要这庞然大物推上来,那通道上的墙壁等布置便会被一一摔倒在地。
“让将士退入第二道营寨,暂避锋芒!”
当初在建立营寨时,为了最大程度上拖延时间,房玄藻将营寨建的很大,为免营寨失守,导致全盘皆输,他把整个营寨分成三大部分,每一部分都能独立运作,一旦敌军强势夺取营寨,就迅速退入第二道防线,一来可以避免出现更大伤亡,二来也是为了麻痹敌军,待敌军兵马全部投入战场后,可以造成更大杀伤力,只是没想到,隋军才开始进攻,就用这种极度野蛮的方式,逼得他们放弃第一道防御线。
无法活动是死阵的最致命的劣势,如果换成由士兵组成的战阵,不仅可以避开暴力打击,还能迅速组阵再战,让敌人苦不堪言。
“好吧!”单雄信无奈的答应一声,立刻传令。
“呜呜呜~”
急促的号角声中,苦苦支撑的魏军将士如蒙大赦,迅速沿着事先好的逃生通道,退入第二道营寨,这里不但脱离了隋军射程,更重要的是要比第一道防线高了五六尺。
敌军一旦攻入第一道防线,就会发现这一道防线对外防御极佳,但是对内部却是不设防预的存在。到了里面,将会如同陷入瓮城的瓮中之鳖,到时候魏军的弓箭手可以轻松进攻,而攻入的敌军,不仅要面临四周的箭矢,还要面对令人眼花缭乱的路线,除非他们把第一道防线上的建筑物全部拆毁,否则的话,攻破这一道防御,非但不能获胜,反而令他们进入绝望的深渊。
房玄藻在徐师仁的保护下,退入了第二道防线,看着在投石车摧残下,不断被摧毁的第一道防线,脸色相当难看,照眼下这种残暴的攻击方式来看,他的第二道防御,恐怕也支撑不了多久,大声说道:“加派人手,加紧按照阵图,紧急修建第三道军营。”
“喏!”
。。。。。。。。。。。。。
瞭望高台上!
杨侗、杨沁芳、阴明月、杜伏威等人看着魏军大营在己方的猛烈攻击下,迅速沦落,阚棱已经挥兵进攻,很轻易就攻入了对方的寨墙之中,杨侗皱起眉头,沉声道:“有些不对头啊!”
“圣上何出此言?”杜伏威有些奇怪的看向杨侗,一切都很顺利,没问题啊。
“过于顺利了一些,朕总感觉里面有陷阱。”杨侗摇了摇头,他对老祖宗留下来的阵法等等深奥的东西,向来是心怀敬畏。感觉不应该这么容易破掉。
“顺利不是很正常吗?面对我军各种攻城器械轮番轰炸,那单雄信还能有什么本事抵抗?”杜伏威更加茫然了。
杨侗摇了摇头:“朕只是觉得不对,但哪里不对也说不上来,按理说,单雄信不该如此不济才对。而且我们的投石车和攻城弩虽然厉害,但一轮与一轮之间有很长的间隙时间,很有点雷声大雨点小的意味,这种攻击频率不至于让单雄信毫无还手之力。”
“单雄信的魏军很多是辎重兵,昨天又被陌刀手杀得尸横遍野,难免会心生怯意,单雄信也许是担心全军崩溃,便主动退到安全距离。”杜伏威说出了自己的理由。
杨侗目光紧盯着攻入了大营的隋军,也不好说些什么了,之前他已经让阚棱小心再小心了,现在说什么都于事无补了,只得点了点头道:“但愿如此!”
便在此时,敌营前的将士发出一阵欢呼。
无数隋军从各处破损的寨墙处冲进了大营,他们原以为会有一场惨烈战斗,所以一冲进去,大家不约而同的挥舞着手中武器,但是尽都砍了个空,他们发现留下来的是一座空荡荡的大营。
“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一名校尉有些迷茫的看着空荡荡的四周,发现除了被投石车砸出来的一片狼藉和一些稀少的尸体之外,根本就没有一名敌人。
就在这愣神功夫,更多隋军将士冲了进来,他们看着空荡荡的大营,也是一脸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