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没有。”池秋钰很想问,墨读先生您这么擅长尬聊的吗?但显然只能想想。
池秋钰道:“只是觉得,如今初相识,还不是时候。”
“丹生喜欢循序渐进?”即墨微问。
废话,朋友相识不都是循序渐进的吗?就算他当初被洛妙心所救,两人能像现在如姐弟般相处,也是磨合了百余年的效果。
谁会一上来就对人敞开心扉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等一下!池秋钰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墨读堂那个地方,还真不能以常理论。想从墨读先生那里换得秘宝之人,不要太多。上来就讲自己生平的修者,也如过江之鲫。
啊……问题原来出在这里。
算了,反正等墨读先生为他取了九色鹿茸,他也是要按约定一诉生平。
池秋钰决定破罐破摔,或者说,在他决定要让即墨微来帮他取九色鹿茸时,就已经破罐破摔了。反正也甩不掉,不如物尽其用。
那么多人对墨读先生说过生平,也没有听说谁就被墨读先生害了。反正也是要说,迟那么半点儿似乎也没什么差别。
池秋钰调整好了心态,对即墨微的态度也变化了,主动道:“或者,墨读先生有什么想问我的?”
“随便什么都可以问吗?”即墨微对于池秋钰的妥协,似乎有些惊讶。
“我……能回答的一定据实以告。”池秋钰做出了巨大的让步。
“丹生原本是紫鼎宫的弟子,为何后来会离开宗门?”即墨微问道。
虽然已经决定了要回答,池秋钰也没有想到,即墨微会直击核心。
池秋钰顿了顿道:“这件事情要从我师父开始说起。”
池秋钰的思绪,在这个瞬间,被拉到了几百年前。
池秋钰第一次见到自己的师父,是在他才六岁的那年。
冬天来临,冷意肆虐了整个宣州。带着湿意的寒风从北泠城门边呜呜吹过,卷起的雪花沿着城墙一路往上飞舞,城门上硕大的“北泠”二字,也被雪花涂抹的一片冰凌,没被雪花掩盖的部分透出深黑的冷色,俯视着从城门下行过的车马路人。
两辆马车从城内轱辘辘的行到城门处,行在前面的那辆车,车夫从车内接过一张通关文书递于城守验看,再从城守那边接过来递于车内,一扬鞭,绝尘而去。
城门内,池秋钰在另一辆马车上,目送这辆马车远去。
待那马车被风雪淹没,池秋钰才看着自己的父亲,从城门口登上了马车,叹了口气道:“回去吧。”
被送走的那个人,是当时的凡俗中,被称为芝兰大师的医者。
将将懂事的池秋钰,看着满脸疲惫之色的父亲,问道:“爹爹,我到底是得了什么病?”
已年届四十的父亲,爱怜地抚了抚他的头,答道:“阿钰没有病,只是你娘亲身子不太好,所以爹爹请人来帮她看病,顺便看看你。”
“那为什么那么多人,他们看着我都摇摇头?”池秋钰其实可以看懂,那些人眼里还有显而易见的怜悯。
“摇头就是说阿钰好好的,没有病。”父亲摸了摸他的头,握着他因为浸了风雪,已经微凉的小手,将他包进了大斗篷内。
回到家中时,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