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谁还没个生老病死?
万一哪天他身体不好了求上门来,总不至于太尴尬。
云倾挽对他没有敌意。
前世,她和元公公的交集不多,只见过几次,元公公也没有踩过她。
她纵然对楚都很多人不满,但那些没有得罪过她的,她也不会去报复。
还有一点是,前世,司徒明在毒死皇帝的同时,也毒死了元公公。
这证明,元公公是无法收买的。
既然是司徒明的敌人,她就乐意当成朋友。
她把第二份药递给他,道,“我看公公时而禁不住揉膝盖,大概是膝盖酸痛,该是有风湿。所以,回来之后,也为公公准备了一副药。”
元公公先是一愣,随后大喜,“多谢公子!”
“不客气,公公请回吧,三日之后,再来拿药便好。”云倾挽笑着道。
元公公又是一阵感激,而后告辞离去。
这边的事情处理完了,云倾挽离开云烟楼,潜回王府去。
好在司徒霆不把相府七傻子当回事儿,新房安排的位置比较偏,后面靠着山,除了隔一会儿巡逻的府兵之外并无旁人,她回去倒也省心。
“天天都是小米粥!本妃吃够了!连翘!本妃中午要吃糖醋鱼!红烧鸡块!”
换上衣服,她又成了一副暴脾气,在屋里发飙。
连翘轻轻掩袖,暗笑了一声,而后道,“奴婢这就去后厨叫人准备。”
大门口,柏昔远远的听了几句,而后露出不屑的表情,一瘸一拐的转身离开了。
连翘去了小厨房,杜若推门进来,看着靠在软榻上吃葡萄的人摇头道,“主子,你这都戴着面具了,以后还是别吃糜沸散了,是药三分毒。”
“尽量吧。”云倾挽叹息一声,“没办法的事情,面具只是脸上有。
但是中了糜沸散,却要全身长疹子,只是戴着有疹子的面具很容易穿帮……过几天再说吧。”
她当然知道是药三分毒。
可有些事情身不由己。
一人扮演两个角色,总容易分身乏术。
杜若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这才忍不住道,“主子,你……真的就那么喜欢霆王吗?”
他知道,若不是为了接近霆王,云倾挽未必需要一定要有两个身份。
所以,这份苦,一大半都是为了霆王受的。
云倾挽嘴巴里的葡萄忘记了味儿。
半晌,才道,“杜若啊,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就是觉得和他在一起的每一个时刻都是金色的。哪怕是黑夜,你也能够看到光,感觉到暖。”
这个世界,会因为那个人的存在而不同。
和以往不同,每一寸风景都更美。
前世,她不懂这个道理。
前世,她只知道霆王身上有光,却对这道光笼罩的风景视而不见,把那些麻木不仁的算计当成了真爱。
她又叹息,“爱这种东西,其实是很私密的一种感觉。和对方无关。”
只是自己喜欢着,就已经感觉到了幸福。
这样,才配说爱。
剩余的,不过是披着爱情的外衣的感性需求罢了。
“我对他……就只是我想要罢了。”云倾挽看的透彻。
杜若听得云里雾里,“属下不懂,但是主子也要好好爱护自己。”
“嗯,放心吧。”云倾挽点点头,又问,“永巷粮庄那件事情,发展到什么程度了?司徒明恐怕要坐不住了吧?”
就算是司徒明坐得住,那他身边的其余人呢?
此时此刻,云倾挽想到了一个人……
余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