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夫子还是吴先生,生命都格外短暂,但他们好似总是在给别人留下希望。对桓乐如此,对岑深亦如此。
这让岑深更加觉得,只要坚持下去,哪怕故事最终结束了,留白之处也有余温。
正式读取回忆时,已经是傍晚时分。岑深本想安安静静地在床上躺会儿,趁着睡觉的时候进入回忆,会更舒适一些。
可他坐到床上,看着蹲在眼前的一只龟和一条狗,躺不下去了。
“你们没必要这么盯着我。”岑深道。
“嗳,这不关我的事啊,是乐乐少侠非要叫我一起……”阿贵说着,却被桓乐一巴掌拍在龟壳上打断了他的话。
桓乐一本正经道:“我们来给你护法。”
岑深读到桓乐眼中的坚决,知道他是轻易不会把视线从自己身上移开,沉默片刻,说:“我想吃烤羊腿?”
桓乐歪着脑袋:“羊腿?”
“嗯。”
“那我在院子里给你烤,等你醒来就吃,好不好?”
桓乐说着,对岑深伸出手:“拉钩。”
“好。”岑深勾住他的手指,“待会儿见。”
再度陷入回忆的过程很迅速,他只是在脑海中调动起那些画面,就被一股吸力包裹着,转瞬间陷入黑暗。
黑暗只持续了两三秒,岑深再度脚踏实地,睁开眼,就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南榴桥上。
柳七正背对着他站在栏杆旁,看着桥洞中缓缓驶过的小船,不知在思考些什么。
“柳先生。”岑深斟酌片刻,最终定了这个称呼。
闻言,柳七回过头来,上下扫了岑深一眼,突然问:“两个不同的元力节点之间,最多可刻画几条阵纹?”
岑深微愣,随即答道:“理论上而言,是无数条。”
“你试过吗?”
“我做不到。”
“那是你太弱了。”柳七直言不讳,“不过你的基础看来没问题,我不用从头开始教你了。”
岑深便问:“这大概需要多长时间?”
“怎么?”
“家里有人在等。”
柳七一时无言,想他堂堂鬼匠柳七,亲自开口说要教一个小小匠师,竟还要考虑时长问题。有家室的果然跟他不是一路人。
“我的意志不会留存太久,能学到多少,看你的运气。”柳七依旧冷冷的,“你可以先接一点,下次再来。但下次来的时候我还在不在,就不得而知了。”
“我明白了。”岑深点头,态度恭敬。依照柳七的脾性,能耐着性子跟他解释这一大堆,已经是看在吴崇庵和夫子的面子上,他当然不能再得寸进尺。
两人又都是行动派,该说的说完了,自然就要开始传承。
传承的地点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