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深亦没有露出半分的惊讶与不满,他从很久之前就认为桓乐很聪明,现在更加如此。事实上他对于桓乐的实力,至今没有一个确切的认知,因为桓乐来到现代以后并不曾真正出过手,但他看得懂宋梨望着他的眼神渴望,羡慕,有时甚至带一点点嫉妒。
“夫子曾经跟我说过,想要活得快乐,在于你得认清楚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桓乐望着岑深的眼睛,道:“我清楚我的天赋,并且认可它,所以你说宋梨可能觉得我懂他,但事实上我并不能体会他的心情。我只是习惯于用平等的态度去对待任何一个人。”
桓乐越说越认真,“我的天赋大多来自于血统,是爹娘给的,我很感激并以此为荣。从小到大周围的人都告诉我我是个天才,无论是在大草原还是长安,我都是被捧在掌心的那一个。所以我真的体会不了那种心情,你明白吗,阿岑?”
岑深也说不上来,他算不上天才,也算不上庸才,多少能体会宋梨的感受,但也理解不了桓乐的苦恼。
像桓乐这样在完全在阳光下长大的孩子,说一声上天的宠儿也不为过吧。
老天爷都宠爱的人,又怎么能不惹人爱呢?
“所以我在想,如果宋梨感到那么痛苦,那平儿会不会也这样?”桓乐的神色逐渐严肃,语气渐快,“所有人都知道桓家二老偏爱三公子,如果我大哥因为这个感到难过,我岂不是罪魁祸首?可我是真的爱他,我虽然总是叫他平儿,可我心里最最敬重他了,我真的……”
岑深打断他,“你这是关心则乱。”
桓乐迟疑:“是吗?”
岑深道:“你大哥一定也很爱你,哪怕他有时候真的会嫉妒,可嫉妒是人之常情。你以为你是谁,爱你就一定要做个抛弃私欲的圣人么?”
“我没有要这样……”
“那就闭嘴。”
桓乐闭上嘴巴,乌溜溜的狗眼巴巴地望着他。
岑深望着椿树哗哗的庭院,耐着性子说:“我爷爷说,越是聪明的人,越是不要轻易去揣度人心。等你见到他,你自然就知道答案了。”
桓乐明白他是在安慰自己,忧心的同时心里不禁像舔了蜜一样,把头往岑深肚子上一埋,又搂着他撒欢儿,“阿岑你对我真好,你放心,我不会胡思乱想的。”
“那就起来。”岑深立马冷脸。
“哦。”桓乐乖乖坐好,男朋友脾气阴晴不定的,也是让人苦恼呢。但没关系,桓乐是个打不倒的桓乐。
平复了一下心情,桓乐正色道:“你说柳七没有关于宋梨在鬼宴上的记忆,那也就是说有两种可能,一种是那段记忆碰巧没有被你接到,另一种可能就是柳七确确实实没有出现在鬼宴上。我更倾向于后者。”
岑深点头,这跟他的想法一样。
“可我有个疑问,你说柳七一直在观察宋梨,为什么?”桓乐问:“换种问法,柳七把笔送给宋梨,是想做什么?”
三文钱换一个鬼匠柳七出品的法器,几乎跟马路上捡一个古董没什么差别,柳七又不是个善人,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理由。
岑深没有回答。
桓乐便又换了个问法:“为什么是这支笔而不是别的法器呢?”
“你想说明什么?”岑深问。
“笔和宋梨在这件事里缺一不可,他们所产生的化学反应,就是柳七想要看到的答案。化学反应,这个词我没用错吧?”桓乐眨眨眼。
“没有。”
“还记得柳七跟宋梨说过一句吗?你的诉求与我无关。所以宋梨真正想要什么,他一点都不在乎,如果没有宋梨,可能也会有陈梨、王梨,关键还在于这个某某梨拿到笔后会带来什么后果。”
岑深略作思忖:“让本该在未来出现的东西提前现世?”
“没错。”桓乐点头,“小绣球是一件穿越时空的法器,它送柳七去古代,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已经改变了这条历史链条上的一个细微节点。你们现代人喜欢说什么蝴蝶的翅膀,那柳七就是这只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