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乐:“我不。”
一分钟后,桓乐再次变成了一只被红线捆着的人肉粽子,被扔到了沙发上。岑深在随手把掉在地上的被子捡起来,盖在他身上,大功告成。
阿贵继续缩着头,敢怒不敢言。
但是做完这一切的岑深却并没有离去,此时是凌晨三点,他看了看时间,转身去厨房泡了杯咖啡,就着灯光继续修复法阵。
桓乐躺在沙发上一点声音都没有,房间里静得出奇,只有笔尖行走于纸上的细微声响。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岑深再度走到沙发旁,问:“冷静下来了吗?”
桓乐把脸埋在枕头里,拿后脑勺对着他。他在生气,从他的头发丝就可以看出来了,他很生气。
岑深:“……”
阿贵忍不住出声提点:“狗都是要顺毛的,你摸摸他的头试试看?”
桓乐立刻抬头:“顺毛也没有用!”
“哦~”阿贵点点头:“你看他是需要顺毛的。”
岑深:“……”
他抬了抬手,又放下了,甚至站起来后退了一步。
桓乐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想他大名鼎鼎桓三公子,十里八乡就没有不喜欢他的,这个人为什么会这样?
刺猬和狗是天敌吗?
阿贵默念着“扎心了扎心了”,扑通一声钻进水里,决定不再管这年轻人的感性吧。
“咳。”岑深被看得浑身不自在,烟瘾不知不觉又犯了,可遍寻口袋也找不着。他只得按下这股冲动,问:“想吃肉吗?”
桓乐别过头,气到忘记了忧伤。
岑深没再问,转身径自走向厨房,翻遍冰箱找到最后一点肉食,决定做一份烤肋排。因为平日里太过专注于法器研究的缘故,他并不常做菜,甚至难以做到按时吃饭。
但岑深的厨艺是过关的,要么不做,要么就一定会做到最好。
熟练地将肋排剁好,放入各种佐料腌制,他又拿出一些芦笋准备搭一个辅菜。辅菜的做法很简单,切成长短一致的形状,再用加了盐和油的热水一焯就行,最重要的是摆盘。
辅菜不急着做,等到肋排腌渍好了放进烤箱里快烤好的时候再做,一气呵成。
等待肋排烤好的时间是漫长的,岑深终于在厨房的铁盒子里发现了以前随手丢进去的一根烟,倚在门框上,慢悠悠地吞云吐雾。
他其实并不爱抽烟,给他看病的医生也警告他不能抽,所以他一根烟只抽两三口,大半都是等着它慢慢燃尽。他喜欢的是吐烟时那种雾里看花的感觉,它能让你抽离自身,获得片刻的思考的时间。
大半夜睡不了觉,还得给狗崽子做饭,这能怪谁呢?
岑深缓缓吐出一口烟,终于找到一个合适的词自作自受。
忽然,“扑通”一声从工作室的方向传来,还伴随着“哎哟”的清脆痛呼。岑深在脑海中勾勒着桓乐气鼓鼓的模样,蓦地笑了笑。
他可不去扶,没这善心。
香味渐渐从烤箱里飘出,乘着夜风,飘满了整个小院。工作室里的动静登时变大了许多,被红线捆着的少年躁动着,一骨碌滚到了玻璃墙边,透过玻璃看出去,没瞧见什么吃的,只看见月夜下半椅门框的岑深。
他又夹着那细白的小棍子,躲在烟雾朦胧里,像是夫子诗里描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