毙,蘅泽在宣王后院的地位果然不一般,可惜自己上辈子并不知道这一点,最后阴沟里翻船,竟然死在蘅泽这种无足轻重的小人物的箭下。
宣王走到墨远身边,愧疚道:“是我没管好后院的人,害你再一次受累。”
墨远受宠若惊:“王爷这话可是折煞我了!我这条命原本就是王爷的,王爷不必介怀,更何况此事本就与王爷无关。”
宣王叹口气:“三年前你刚进府时,此类事情就发生过好几次,如今时隔三年,又有人对你下毒手,事情皆因我而起,怎能说与我无关?你是我最得力的谋士,我对你只有尊敬,可后院那些目光短浅之辈屡屡对你误解,是我管教不严的错。既如此,今天起,就将他们都散了吧。”
墨远大惊道:“王爷万万不可……”
宣王摆摆手:“不必多说,就这么决定吧。”
墨远垂首不再说话,眼底却泛起冷意。
上辈子宣王差不多也是在这个时候解散了后院的桃红柳绿,目的是洗去自身品行上的污点,为逼宫篡位做准备,那时候自己还待在连家堡,对京城的事虽有打探却不够详尽,当得知皇帝被宣王逼得饮鸩自尽后,一方面因为没来得及手刃仇人而不甘,另一方面又对这个贤名在外且曾经为自己的父母求过情的宣王抱有感激,便满怀期待地跑到京城来求他翻案……
这是他上辈子做过的最后悔的事。
如今他已看清宣王的真面目,自然不相信宣王此举是礼贤下士,只是他有些意外,宣王三年前数次给自己下毒又让后院男宠替罪,是因为那时自己来历不明,他在试探自己是真的废了武功还是用高超的医技做出的假象,可如今三年已过,他早已对自己信任有加,怎么突然又玩起这一手了?他在怀疑自己?
墨远的沉思被一阵痛苦的闷哼声打断,他抬起头,与院中趴在条凳上挨板子的蘅泽对上视线。
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有着强烈的不加掩饰的恨意。
墨远挑眉,无波无澜地回视他,看着他身上被打得血肉模糊,自始至终都不曾替他这个替罪的倒霉男宠求情。
前后两辈子,该结仇的最终还是结了仇。
宣王瞥见他的无动于衷,负在身后的手在袖中紧了紧,看蘅泽被打得出气多入气少,终究忍不住开口道:“可以了,将他扔出府去!”说着看向墨远,“你觉得如何?”
墨远点头:“理当如此,毕竟我没喝下毒|药,还好好地站在这里,不至于让他以命相抵。”
那边已经停了板子,汪忠却发觉蘅泽没了动静,上前一探鼻息,惊道:“没气了。”
宣王呆了呆:“……叫他家人过来领尸。”
墨远抬眼盯着无声无息的蘅泽,暗暗想着得找个机会去探一探真假。
没一会儿,护卫们将蘅泽抬走,李大夫也拱手离去,院子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宣王转头看向连慕枫,笑道:“不知连少堡主深夜来阿遥这里所为何事?”
连慕枫假装没听出他语气中的一点点不满,掏出契约递到他面前:“这是此次合作的契约,原本是打算让莫遥公子呈给王爷的,眼下既然王爷在此,那在下就直接交到您手中了,请过目。”
宣王笑呵呵道:“还是先给阿遥吧,有什么需要改动的,阿遥可以做主,确定好了再给我看也不迟。”
连慕枫看了看墨远,将契约递过去。
墨远抬眼对他笑了一下,伸手接过。
三人神态自若,似乎先前的一场闹腾从未发生过。